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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穆克琛这辈子从来没有在一个人手下栽过两次,只有对祁尉除外。所以碰上祁尉这样的冷压迫,他穆克琛也就只有主动迎接,被动接受的份。
菜上的很快,穆克琛低着头,乖乖地品评着自己碗里的粥,不由自主地赞叹:“软糯鲜香,入口即无,这地方做的确实是不错。”念到此,他那张不安分的嘴刚平静没多久,就冲着祁尉又张狂起来,“有这样的东西你怎么之前不给我吃,非得现在才拿上来?祁尉,你可真是抠门抠到家了!”
“来尝尝这个。”祁尉夹了一块香酥鸡放到可馨和晟睿的碗里,慢条斯理地对穆克琛说,“作为一名合格的企业管理者,我觉得抠门是一项必要的看家本领。你应该知道,财富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这可是需要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你要记住,伟大的革命导师马克思曾经教导我们,勤俭节约是美德。”
“可是这位伟大的革命导师也有穷迫潦倒,差点上街要饭的经历。”穆克琛摇头晃脑喝了一大口粥,含糊不清地说,“哥们,我也穷啊,不过跟人家老马比,区别就在于人家身边有老恩啊。人家贫穷失意的时候,还有恩格斯在旁边加油鼓劲,‘无私’的提供生活援助,琦筠啊,你说说是不是苍天不公,我咋就摊不上一个这样的好友呢?咱不图无偿援助,我都签了卖身契给自己的领导了,可惜人家领导还时不时的用我那点微薄的工资做要挟。祁尉,你也学学人家恩格斯啊,那简直就是我心中的偶像啊!”
祁尉用餐巾擦擦嘴:“恩格斯?那有什么好学的。”
穆克琛转了转眼珠,诱惑道:“你别总学资本主义剥削的那一套。你要是有他对老马的百分之十的温暖,我保证明年咱们公司盈利马上力增百分之十。”
“你是说恩格斯?”
穆克琛急忙点了点头。祁尉转了转眼球,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你喜欢的就是那个靠压榨无产阶级来支持马克思写文章,用以批判资本家压榨无产阶级的资本家?”
祁尉这一大长串定语,说的琦筠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穆克琛听了,突然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软座上:“祁尉,这辈子要是有一天我能说过你,让我当场死了我也瞑目了。”
祁尉点点头:“放心,那你可以长命百岁。”
穆克琛看向一旁华若桃李的琦筠,偷偷地问:“诶,你认识他这么多年,你们俩谁能说过谁?你可是学法律的啊。”
琦筠说:“我们从来没争论过什么。”
“怎么可能!”穆克琛不信。
“确实没有。”
“难道这家伙以前就没有什么能让你抓狂到有产生想要杀人的念头?难道你就不想把他念叨到无力还击,看看他这伪善的面皮下究竟是一副什么搞笑的嘴脸?”
琦筠笑着摇摇头,她放下了手里的调羹:“明明知道说不过他,我干什么还要去硬碰硬呢?再说,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他就会把它藏起来,这层面具不是一般人想戳就能戳破的啊。”
穆克琛看着琦筠和祁尉,无力地叹道:“不是我说,你们俩可真像,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天天这么矜持地活着,你们难道不累吗?”
祁尉笑了,心情颇好。他说:“谢谢关心了。反正活到现在,我是心情愉悦,轻松的很啊。”
琦筠没有接话。她看着祁尉和穆克琛一笑一答的对话,觉得眼前的这个情景自己颇为熟悉,就像是多年前她和孙伟辰在一起的时候一样,轻松又快乐。
那时候的孙伟辰,像极了大哥哥,忙前忙后照顾着她这个一点也不像孩子妈妈的小妹妹。以前她不明白,现在她了解了更了解了,那是一种斗嘴的幸福,是朋友之间最亲密的互动与祝福。
孙伟辰有一天晃荡着手里的盒子,对着琦筠一个劲地招呼:“快点快点,这就是你要的东西。”他捂着鼻子,把袋子伸出八丈远,“真搞不明白,怎么你还喜欢吃臭豆腐啊。”
琦筠深深吸了口气,颇为满足的说:“你难道不知道孕妇的口味非常奇怪吗,这东西可是闻着臭吃着香啊。”
“就这东西你们家方圆几百里之内就没有卖的,害的我开了大老远,一直找到外环边上,才从一个菜市场上的小摊那找到。就为了给你买这个东西,我耗了多少油啊,现在油这么贵,你可得给我报销!”
“戚,小气。你缺那点油钱啊?”琦筠撅撅嘴,“就你那天刷的那几件衣服,随便哪一件不能把人家整个小摊包下来,你还好意思来向我这个妹妹哭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