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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板的空,挡着雨也算给外边的客人留门。君淡然走到门下,小二立刻上前把门板搬开。他撑起雨伞走出门,黑暗里,人还没走近,就听见元宝远远传来的牙齿咔咔打战声。
她蹲在地上,紧紧抱着双腿缩做一团,全身衣服湿透贴在身上。
小二提着防风的灯笼站在不远处,淡淡的光被风雨打得飘摇。照在元宝身上,现出无限凄凉。
元宝抬头,见到君淡然,仰头看他,雨水顺着她的额头、头发哗哗流下,让她睁不开眼。她没有抹去雨水,又默默低下头,缩作一团不说话。
君淡然举着伞看了她一会儿,沉吟道:“元宝,你要知道即使你是我的管家,我若让你去上刀山下火海,你也没必要爬上跳下地去寻死。”君淡然清冷的话语说到最后断然收声,带着丝丝薄怒。
元宝咔咔牙齿相碰,低着头,小声道:“我若跳下去你还有法子救我,若你先跳下去,我可就没法子了。难道等着人把我再推下去?”
“你……这叫有自知之明吗?”君淡然深吸一口气,远远问她。
元宝摇摇头:“话本里说过,这叫弃卒保帅。”
长长地沉默,在如洪的雨声中,君淡然定住,站了很久,终于慢慢走到她身边,将伞举到她头顶。“再过半个时辰就回去吧。”
“那时药就解了?”
“嗯。”君淡然说完,莫测地看她一眼,眼睛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慢慢化开一般,他将伞放到她手中,店小二连忙跟上,君淡然只在元宝眼前留一个清俊飘逸的光影。转身走回客栈。
这个人,永远都在枝头上,她只能在树下做一颗草,过自己的春夏秋冬,还好,可以静静仰望。元宝握住那伞柄上传来的淡淡余温,默默低下头。
“元宝。你爱上君淡然了?”突然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元宝一愣,模糊中看见钱串串走过来蹲到她身边,全身早已湿透。
“哥,你出来干什么?雨那么大。大金块也气走了,你怎么样都气不走我的。你就别再装风流了,我看着别扭。”元宝不回答他的问话,小声说他。
钱串串挠挠头,凑近她,那把伞元宝还紧紧握着,于是他就蹭到元宝的伞下跟她肩靠肩。
俩人一起望着大雨,钱串串问她:“元宝,你有没有生我的气,刚才没有救你。”
元宝奇道:“为啥生你气,明明是那个女人作怪。再说,这天底下对我最好的除了宝鼎老爹就是你了,我为啥要生你的气?”
钱串串一阵沉默,低声道:“若是我看到那女人下药也没说呢?”
元宝想了想,依然不紧不慢:“那本来也不是要给我喝的,我干嘛生气?”
钱串串伸手使劲儿点点元宝的太阳穴哀叹:“你就笨死吧,笨死吧。”
元宝好笑道:“我可不笨,宝鼎老爹说了,我可是做英雄的料,全墓墓村就我一个成器的。你嫉妒我也白搭。”
钱串串趴到膝盖上嘿嘿笑着问她:“那你为啥不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什么问题?”元宝送一个白眼给他。
“你是不是爱上君淡然了?他让你喝毒酒你就喝,让你到雨里来淋雨你就淋雨,末了他还来数落你一顿你都乖乖听着。”
元宝蹲在那里,抱住膝盖,一扭头不看他:“我愿意。我是他管家,不听他的,你给我发银子?”
钱串串笑着用肩膀扛一下元宝:“对,你说的都对,这不没法给你发银子,我就来雨里陪着你,我好啊?”
元宝扭回头来,抬手抓住钱串串的下巴,抬高了,就着客栈的灯光使劲儿看看他,再用手背搭到他的额头上,奇怪道:“没烧啊?哥,你那股子死板劲、唠叨劲、喷火劲呢?掉水里吓掉一个魂把这些都扔水里了?”
钱串串被她一阵鼓捣,没好气地一笑,继续蹲在她身边,学元宝的样子歪头看着元宝道:“你可别喜欢君淡然啊,总那么高深莫测的,他才多大啊?没劲。”
元宝点点头,冲着雨帘说:“我还喜欢他呢,我一个盗墓贼,他是县太爷,自古就是冤家对头,哪来的喜欢?哥,我说过了,这辈子我只能一个人过的。不能祸害人。”
钱串串像是头一次听她的话一般,好笑地使劲儿扛她肩膀下,戏谑道:“就你这么大点儿还一个人过,人生多长啊,一个人多闷啊,哥陪你吧。”
“呸!你还是赶紧叫回那个魂来吧,突然这么不正经,我总想起鸡皮疙瘩。”钱串串听她说完,突然掳袖子把自己的胳膊伸到元宝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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