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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这时候如果不应,那就是承认自己射艺粗浅,不敢在人前显露,场面非常尴尬;如果应阵。她刚刚学习射艺不久,就算进步再神速,要保证此刻一定射中靶心,保住龙尊和皇家的体面,依然是拼技术、拼运气、难上加难的事;况且她现在双手的韧带还受了伤,估计连将弓拉满都成问题。更别说要射中靶心了。
对女皇陛下的不习弓马有一定了解的将领们都在心中或咋舌或偷笑,暗想这件事到底如何收场;即便是那些根本不知道女皇陛下到底功架如何的士兵们,光看外表也断定她是个养尊处优、身上没有半点力气的二世祖,都在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她怎么下台。
这时候,负责管理武器的小吏已经拿来一副桦木弓和一个箭囊,跪在地上双手呈上,只等着左瑛去接了。
“陛下,请赐臣替陛下发矢!”尉迟南情急之下上前一步抱拳道。
夏侯元一瞪环眼,喝道:“你是什么无名之辈,居然也敢替陛下发矢?快快退下!校场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眼看连以身边的人替代左瑛射箭这条路都堵上了,本来也想过用这种方法来解围的绯羽这下彻底陷入了无计可施的状态。
“夏侯元,此言差矣。”
一直沉默的左瑛这时候开腔说话,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侧耳细听。
她尖细的声线此刻沉稳而坚定,语速不缓不急,“朕和先祖的江山,就是靠千千万万个名不见经传的将士流血牺牲打下来的。有名无名,并不能说明什么。在座诸位都是守卫我大周家国山河的国士,是我大周的好男儿。他们既然能够替朕亲冒矢石、浴血沙场、奋勇杀敌,那么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就都有资格替朕在校场上张弓发矢。”
左瑛一番话将夏侯元说得无言以对。在场的军士们更是对能说出这么一番感怀底层将士的话来的小女皇刮目相看,刚才给她打上的“二世祖”的标签也悄然摘除了。
就在夏侯元以为左瑛要借此躲避当众发矢的时候。左瑛卷起长袖,伸手接过小吏手上的箭囊背在背后,又一手拿过桦木弓挽在手中。
跟这帮武将拽大道理比唇舌,左瑛轻易就能够占上风,但是要真正跨过这道坎,不留下“临阵退缩”的话柄,那就非得身体力行、真刀真枪不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决定赌一把。连命都可以拿来赌的人,还怕把脸赌丢吗?
“今天,朕第一次亲临校场,诸位阵上的丰姿令朕印象深刻。”左瑛朝众人朗声道:“朕也聊发一矢,虽然是班门弄斧,可也意在与诸位同乐!”
“陛下!你的手……”
绯羽来不及上前劝止,声音已经被擂动的战鼓掩盖。
这时候,对面的那排箭垛已经撤除,另外换上了一个高度适合平地发矢的箭垛。
从左瑛这里到那箭垛的距离大约有六十步。古时候称迈出一步为“跬”,也就是半步;两只脚都各迈出一步才叫“步”。按照今天的度量单位来算,六十步就是相当于大约八十米的距离。相隔八十米朝箭靶看去,那实际大小有掌心大的靶心,也变成只有一颗樱桃大小了。可以想象眼光稍有偏差或者臂力略有欠缺,箭矢都不可能射中靶心。
左瑛的眼界和射击的经验是一流的,这段时间的练习也让她熟悉了弓箭在空气中运动的规律,她相信自己要把握好这一点并不难。难就难在臂力的不足和手上的伤痛,另外还有风速之类的随机因素。
左瑛站好位置,套上扳指,左手拿弓,右手搭箭扣弦。双手用力的刹那,双臂、手腕和虎口的筋腱都同时像被生生撕裂一样剧痛无比,让她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这点疼算什么?左瑛倔强地勾起了唇角。
她强忍住剧烈的疼痛,牙关紧咬、双眉微锁,用尽全身的力气,一鼓作气,将弓弦拉至最满。为了不让自己仅有的力气无谓地消耗掉,她在张弓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瞄准靶心,紧接着毫不犹豫地猛张虎口,将箭矢发了出去!
箭矢离弦的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对面的箭靶。擂动的战鼓就像急促搏动的心跳声一样,加剧着绯羽、尉迟南等人的紧张心情。
忽然,一阵欢呼声平地而起,甚至将战鼓声盖过。原来是左瑛发出的箭矢已经正中了箭靶的红心!
在不足百步的距离平地射箭命中目标,对于能征惯战的将士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对于这个身体柔弱、养尊处优的小女皇来说,的确是足够赢得众人的喝彩和掌声的。
众人或吃惊瞪眼,或欢呼雀跃,只有少数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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