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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能全身而退、明哲保身。李信当初与皇党结交甚深,处处与太师为敌,锋芒毕露,想必早已料到会有今日。他拼却性命,既是为社稷、为天子,也是为了身为皇后的娘娘你。他在天有灵,想必不会希望见到娘娘因为言行失当而获罪,终生不得还家。”
李皇后听完,想到自己至亲的丈夫与兄长相继去世,现在又被跟自己有旧怨的女皇滞留在这禁宫当中,凄苦无依、孤立无援,泪水更像决堤般泛滥,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但是转念又想到高堂尚在,只要能够出宫,就能够跟他们相聚,获得靠倚,心中还是怀抱着一丝希望。
“可是……陛下不会原谅本宫……”李皇后泣不成声道。
李云深看向远处,“本宫听说,陛下要娘娘将她存放在娘娘那里的东西带来,才愿意见娘娘。”
“陛下没有东西寄存在本宫那儿……”李皇后一直认为,那一定是左瑛故意刁难她的说辞。
“君无戏言。”李云深轻轻一抿嘴唇,“本宫或者可以帮娘娘回忆一下陛下将什么东西寄存在了娘娘处。”
李皇后赶紧把衣袖擦了擦泪水,急切地看着李云深。
李云深也转过头来,“娘娘何不回想一下当日受奸人利用,带人闯入永宁宫之时,陛下当时说过什么?”
李皇后经李云深这么一说,先是错愕,然后啜泣着凝眉细思,将那天的情形又粗略回顾了一遍。当回忆到那时候她的内侍照着绯羽的胸口猛踹了一脚,左瑛许下“这几个奴才的手脚,已经记在账上了”的话时,李皇后忽然有种难以置信,却恍然大悟的感觉。直到现在,左瑛那时候犀利的目光和嘴角森然的笑意,依然历历在目。
“难道是……”李皇后有点不情愿相信地看着李云深,玉手颤抖着举起来捂住嘴唇。
李云深已经作出送客的姿态,淡淡道:“娘娘好自为之。”
看着李皇后落寞的背影逐渐远去,李云深的嘴角浮现出一个心思难测的狡黠笑容。
*
左瑛在清泉宫休养了几天,整天睡了吃、吃了睡,各种补品良药每日不绝,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虽然还有些许虚弱,但是已经没有大碍。
这清泉宫里虽然好吃好住,李云深的照顾也无微不至,但是左瑛深知在这样的安逸之所是不能逗留太久的——皇帝尚且活蹦乱跳的时候,底下那些各怀鬼胎的人都能各显神通;倘若皇帝卧床不起多几天,他们还不来个哪咤闹海、孙大圣翻天?所以,不等身上的病完全好彻底,左瑛已经下令摆驾回怡神殿了。
前呼后拥地回到怡神殿的时候,左瑛在跪满了殿门两旁迎驾的众多的宫人中,终于看到了绯羽久违的熟悉身影。
众宫人拜谒请安完毕后,左瑛叫住了正要随众人一起退下的绯羽。
左瑛能看出来,静静走上前来的绯羽跟从前一样恬静如水的脸上,惊喜的神情稍纵即逝,转而流露出一种感情复杂的忐忑。
“不用下跪,让朕好好看看你。”
左瑛端详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绯羽,只见他已经换上了男性的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深衣让他消瘦的身段显得更加挺拔清朗,乌黑的长发还是跟以前一样披散及肩再整齐地扎在身后,原本就秀美精致的五官,如今以对男性的审美标准来评判,变成了另外一种阴柔与阳刚、温和与妖魅完美结合的独特之美。
绯羽站在左瑛面前,略低着头,白皙的脸颊现出了淡淡的红晕。
“你瘦了,好像也长高了。”左瑛看着绯羽道:“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一句寻常的问候,在旁边几个宫女听来可不是这么简单,她们都知道绯羽是女皇的救命恩人,唯恐女皇怪罪自己对他照顾不周,让他日渐消瘦,所以一个个都流露出紧张的神情。
见绯羽没有马上回答,其中一个忍不住替他回答道:“回陛下,医官说绯羽的伤已无大碍,但是叮嘱要多卧床休息,才有利于伤口的痊愈。可是他这几天除了吃饭、歇息,几乎都在香堂里待着,在天帝的牌位前一跪就是一天,奴婢等怎么劝也不愿意回去,说是要给陛下祈福,让天帝保佑陛下早日康复回宫。”
绯羽听见那个宫女这么说,显得很是尴尬,着急得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却又好像因为从来没有打断别人说话的习惯,而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陛下……”绯羽终于能说出话来的时候,那宫女已经说完了,“绯羽还没有来得及向陛下问安,就已先得陛下垂顾,绯羽受宠若惊、于心有愧。”
如果换了是别人有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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