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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以示自己有多么坚强,但很快他就放弃了这无谓的抵抗。这不是人类可以忍受的痛苦。他在自己的惨叫声中听见了骨骼破碎、肌肉撕裂、血液喷溅的声音。当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要让他休克以屏蔽这种痛苦时,法拉第,就是那个半边身体都变成机械的男人,给他注射了一种药剂,这样阿洛伊斯便无法用昏迷逃脱施加在他身上的酷刑。他必须在清醒的时候经历这种折磨。阿洛伊斯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不把晶片的事说出来。即使他所想隐藏的只有这么一点事实,也有好几次差点就输给了严刑逼供。
他们把他的手臂硬生生撕扯了下来。阿洛伊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残肢血流如注,而那条断臂则被法拉第放进了一只盒子里,像礼物一样包装起来。
“法拉第先生,他流血太多了。”一个黑衣人说,“必须止血,否则他会死的。”
“你们想像医院里给病人截肢那样把他推进手术室吗?”法拉第不屑,“用更简单更快捷的方法。如果上主被烧坏你们的脑子。”
黑衣人咕哝了一声,似乎在说“遵命”。他叫了另外一个人一起离开房间,回来时候抬着一架放满火红木炭的炉子,炉上整齐地放着一排烧红的烙铁。行刑人用钳子夹住一块烙铁,如送葬的队伍般缓缓走向阿洛伊斯。
这时阿洛伊斯已经无法想什么多余的东西了,大多数的意志都被用在对抗疼痛和保守秘密上,仅余的一点点思考空间让他蓦然想起曾在教科书上看见过的内容。在医学尚不发达的古代,人们就用滚烫的油或者烙铁为截肢的人止血,还能顺便防止感染。
真是个绝妙方法。阿洛伊斯神志不清地想。
行刑人将烙铁按在了他的伤口上。
“把这个,送到阿瓦隆去。”
法拉第将手里的长方体盒子扔给“推销员”,后者一脸嫌恶地接了下来。“送去?”他问,“为什么?”
法拉第用毫无感情的义眼瞪着擅长伪装的杀手——他在业界的绰号叫“推销员”,因为他善于假扮成推销员混入目标的家里,无声无息地将之杀害——像在斥责他的无礼。“你只需要照做,不需要知道原因。”
这傲慢的语气让杀手十分不满。“你有什么资格对我颐指气使?”他抗议道,“公爵大人让我‘协助’你,而不是对你言听计从。我们是工作上的伙伴,不是主从关系。”
法拉第没被他吓退。“去和公爵大人说啊。”他一扬下巴,“或者乖乖照我说的做。”
“能靠邮局把它寄去吗?或者叫快递?”推销员说,“我可不想再去阿瓦隆了。这回能把那小子弄来全凭运气,下一次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他的情人是杀手悼亡人,我可不想冒着生命危险招惹他。”
“去和公爵大人说。”法拉第冷酷地重复道,“或者乖乖照做。”
推销员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边咒骂着一边向更衣室走去。
施加在阿洛伊斯身上的酷刑还远远没有结束。法拉第似乎喜欢上了用烙铁为他“止血”的方法。他命人将青年仅剩的一只手铐在墙上,然后动用其他的刑具:带倒刺的鞭子、薄如蝉翼的刀、尖细的铁钩和七寸钉。他把这些全部往阿洛伊斯身上招呼,当他皮开肉绽、流血不止的时候,法拉第就用烧红的烙铁将那些伤口重新粘合在一起。他做这件事的时候小心仔细,好像自己是个老练的电焊工,正在进行一项精密焊接任务。
虽然注射了药剂,但当疼痛到达极点的时候,阿洛伊斯还是会昏过去。这时候任凭他们怎么叫都叫不醒。法拉第不敢贸然用太多药,因为这种药的副作用就是导致心脏停跳。于是阿洛伊斯得以在短暂的昏迷中稍微逃避一下身体上的痛苦。
然而醒来后疼痛便会成倍地叠加。刑讯到了后来完全脱离了“拷问”的性质,变成了单纯的虐待游戏。法拉第喜欢这样的游戏,他似乎要把自己所遭遇的不幸都让阿洛伊斯尝一遍。如果不是必须留一条命,法拉第大概会欣然将阿洛伊斯的四肢慢慢拆下来,带着观赏的表情看他在痛苦中慢慢死去。
——要是能死就太好了。阿洛伊斯心想。现在他除了管住自己的嘴,保守住晶片的秘密外,就是不停地向上主祈求死亡,祈求早日结束这无穷无尽的折磨。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在过去的日子里他从没有这么渴望过死亡,就算是在赫卡提暗无天日的岁月中他也从未想过死。自从遇到了约书亚,他就更加不会这么想了。他才刚刚得到爱情,他要好好活着,他要和约书亚永远在一起。
只要他开口说出晶片所在,施加在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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