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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烤风寒时,他甚至不惜摆出一屋子的珍宝做道具。现在看到太子病情好转,自己没有多大利用价值,就故态萌发了。
心里对罗迦存着的那点幻想,瞬间破灭,他一直是这样,从来不会改变,有利用价值时就利用,无用了,就尽情地羞辱,如一块破布一般,一脚踢开,甚至随时准备杀掉,投入熊熊烈火。
他不经意地打量她那一身宝蓝色的青天道袍,“芳菲,能活着就是你最大的福分。你不做圣处女公主了,这一身道袍,也许便是你最好的归宿……”
她惊恐得眉毛挑起来,这一身道姑的袍服?罗迦他是什么意思?自己九死一生才逃掉了圣处女祭品的身份,现在,又要坠入道观,从此青灯古佛了却残生?难怪他要自己穿这一身道袍!原来是早就谋划好了的。将自己从一个深渊,推到另一个深渊。
她不敢置信,却心如死灰。这个狠毒的魔鬼,他不会改变,永远永远也不会改变。
她浑身发抖,不能言语。对罗迦的恨,也达到了顶点。恨不得跳起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跟他同归于尽。
“芳菲,你记住,你该遵守的法则……这是东宫,你的一言一行……”
她压抑了抽泣,嘶喊一声:“并不是我要来的,是你求我,是你强迫我来的……”
“你来是治病!不是勾引太子!从安特烈王子到太子,你死罪还没被免除,又想增添新的罪孽?难道你天性犯贱?”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恶毒的嘴唇里吐出的恶毒的话语,转身就跑。
此时,只想跑出去,远远地离开,再也不要见到这些人,一个也不要见到了。可是,罗迦的声音还不屈不挠地响在身后:“这是皇宫,你休得走错一步,暴露了身份。否则,你将遭到比焚烧更可怕的命运……”
她呆站在原地,连跑也不敢跑了。呼吸急促,痛不欲生,原来,自己不是获得了新生,而是踏入了更加可怕的陷阱。
注定了是用来圣洁的
罗迦,他利用完自己,就是要烧死自己么?早就该想到,自己逃出神殿,那么大的罪孽,他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她哆嗦着,不敢想象自己治好了太子,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下场。要逃跑又提不起力气,只能倚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浑身瑟缩。
罗迦硬着心肠,本是要继续恐吓她的,可是见她就像中了箭的小兔子,所有的活泼,所有的芳华都消失了,甚至就连脸上的脂粉也被悄然掉下来的泪水冲掉了也不知道,又是昔日所见的那个可怜兮兮的少女。
他猛然惊醒,自己这样骂她作甚么?她又怎么罪大恶极了?自己还从来不曾这样骂过任何女人。可是,心底却莫名地烦躁,明知儿子不敢逾越分寸,明知他二人不敢做出什么其他事情,可为什么还是如此愤恨?就恨她不曾在自己面前如此花枝招展?他也恨自己,为什么会再次点醒她的死穴——那是她的死穴,他深切地知道。搞得自己像一个恶棍似的。
可是,如果不点醒,难道就任她无法无天?她是圣处女公主,就算脱离了这个身份,也决不允许嫁给任何其他男子,尤其是太子!那小小的人儿,注定了是用来圣洁的!要她嫁给其他人,简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她只是倚靠在树上哭泣,低垂着头,一阵冷风吹来,发髻散开,一缕头发遮在脸上,遮挡了满脸的惨白。就像小时候一样,因为被其他王子公主嘲笑了寒酸,觉得羞愧,却只能哭泣。
“芳菲……咯……朕发怒,是担心太子的身子,只要你治好他,朕答应不再惩罚你……”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眼里燃烧起奇怪的火焰。忽然觉得罗迦很陌生。就连幼时保留的最后一丝温情也彻底消失了——罗迦的伪善!他的伪善无人可及。
说来说去,就是反复利用,又打又拉。兔死狗烹。
好一个伪君子。
太子的苦衷1
她起了很强烈的恐惧感,也不知为什么,见到这个人就很害怕。那是一种直觉,自己,迟早会死在他手里,也许,这是命中注定的。她急忙移开目光,甚至不敢再看他,也不敢再哭泣,只是抱着树干,头转向别处。
罗迦呆呆地站在原地,也不知为什么,忽然很后悔,很想过去安慰她几句,可是,他看她几眼,却掉头就走了。
立政殿的火炉早已点燃,但屋子却那么冷清。
太监送来暖茶,扑鼻的芬芳,热气腾腾,是芳菲亲手制作。这时,心里对她的怜悯忽然加剧,那个小人儿,吃了多少苦楚啊,自己这么吓唬她,责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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