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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一翻,一个收式,蚀风归了鞘。早看见父王桓居正的贴身仆从手毕恭毕敬地垂着,侯在了一旁。手中剑一扬,扔到了冷言手里。袖出手巾擦了擦汗,这才撩起袍摆向后园走去。
“轩辕王爷还没到?”扭头问了一句。
“应该很快!”冷言急忙紧走两步,答道。
“去吩咐石非在水榭边站哨。”桓疏衡仰面看了看天,唇角向下一弯。
“是!”
不过一刻轩辕一醉一身蓝色暗花锦袍,腰束玉带,手中一把泥金扇子,迎着灿灿晚霞走进了桓王府,身后跟着冷梅,红衣。看着轩辕身后的红衣和冷梅,桓疏衡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微微蹙眉。
“怎么不带来?”
“那女子是明珠?”轩辕一醉扫了一眼,眼里缓缓溢出一丝淬炼的冰凉。
“说她是,她便是,不是也是。”桓疏衡淡淡耸耸肩,不置可否。“朝上已经乱了。”
“奏呈似泥牛入海,疏衡。”
“父王已经得知顾中丞的供词内容,这几日情绪低沉,一语不发。”
“老王爷身体如何?”轩辕的眉梢微微一动。
咳——
两大世子互望一眼,并肩向水阁走来,同时停住了脚步。水阁门前一枯瘦羸弱老人,白发如雪,曳杖而立,暮风卷来,似乎便要摔倒。
“本王在等你们两个小子——”
一个手握重兵的军中大将居然是辽远奸细,一个一向谦恭有礼人缘颇佳的朝廷重臣居然为一己之私成做下构陷太子,诬陷叶相的案子,一个风华正茂的美丽女子在秦王外宅前诡异殒命。这离奇事件一件件一桩桩早已经在朝上传了开来,愈传愈神奇。
马三知和顾中丞的供词一呈上去,朝堂上登时沸反盈天,掀起轩然大波。京中上下,三省六部,一干文武无不惊骇,可谓六月飞雪,冬日惊雷也不过如此。
一时间,朝堂内外笼在一片诡秘之中,人人自危,不知身边故交好友哪个可信。
几个不知死活的言官在朝上手持牙笏,口璨莲花,直言进谏,却是微妙的指向了素来不知检点性情倨傲的秦王;更有不见机的言官,直言马三知在军中日久,桓疏衡居然没有查出分毫,主张彻查其失察之过。
唯一不同的是,朝堂上下虽是对顾中丞百般愤怒,万般厌憎,世易时移,也仅仅是三司上奏,立请拔除鸱枭,正国之根本,同时给辽远一个颜色,却终是无人提及当为叶相平反昭雪沉冤。当年苦主均以成尘,曾经故交早因这十几年前泼天大案远远避了嫌疑,左迁的左迁,外放的外放,如今不过三五个留在京中,沧海桑田,鲜有人记得叶相的音容笑貌,除了暗暗感慨叶相一家死的冤枉,没有人进言还叶相一身清白。
文起帝冷眼看着朝上众文武个个义愤填膺的模样,并未当庭下旨立斩二人,只是不语。依婷公主与驸马刚刚离京回国,齐王奉旨护送至边陲,便有这几重大事发生,上意天心如何,不是凡人可以私下揣摩,只有明眼人早见机闭了嘴。事端如此之大,这在国朝何止是奇耻大辱,有辱国体之事。
听着桓疏衡的讲述,枯瘦如竿的桓居正拖着拐杖笃笃敲打理石地面。三言两语高声飘进侍立在水阁外的石非耳朵里,一张方方正正国字脸紧绷成了弓弦。
交锋(中)
“你可算出来了。”石非掀起帘拢看见舞阳笑着对他拱手,不及客套,冷眼看看她身后无人跟着,一把将她扯进了房间。
“石大哥,出了什么事?”舞阳旁顾无人,除了楼下的冷梅和知节候着,再无其他人跟踪,急忙问道。“怎么非见我不可?”
石非掩上房门,又贴着门缝看看外面,这才示意舞阳坐到靠窗的位置。
舞阳看着他这个大老粗居然如此小心翼翼,嘴角扯动却没有笑出来,心底一沉,阴霾卷了一身。
“舞阳——你听说了么?”石非到底是直爽汉子,一屁股坐到座位上,端起酒杯一口干了。“家主是冤枉的。怎么办,怎么办?”
听他困兽般的焦躁声音,舞阳头低了一下,随即抬了起来。
“听说了——”
石非听她声音嘶哑,只是心思正放在这件案子上,没有多想。
“这两日我坐卧不宁,又不敢使燕儿知道,真凶既然已经擒获,皇帝陛下会还家主一个清白么?”石非一手紧紧攥住酒杯,另一只手狠狠砸在了桌子上,三两盘菜肴震得叮当乱响,飞了起来。“清白!清白他娘地有屁用,人都不再了,一百三十四口,整整一百三十四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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