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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不禁觉得腹内饥饿。那些人走来走去,谁也不向他看上一眼,好像丝毫不担心他会逃走。
远处一个人影走近,定睛看时,却是那小姑娘。她往箱边蹲下,双手托腮,不发一言。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是满肚子狐疑。她拿手指了指自己,说道:“我叫云望,你身上丝线是我穿的。我们上个月时,有具傀儡损坏不能用了。你的个头高矮跟它差不多,只好暂时凑合一下。”
晴川不禁皱眉说道:“你要拿我当傀儡?”
小姑娘眼中闪过一丝狡侩,点头说道:“你不乐意也没办法。我们要排的剧目十分特别,只有用真人来演才逼真有趣。”
听她这话,说得倒像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晴川盯着她,瞧她说的实在不像假话。照这么说,一时半刻还真难以脱身。那么自己要追赶的人却不知到了哪里。他心里不由得一阵灰心。
她顿了一顿,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行囊里那张弓是从哪儿来的?”
晴川见她问得蹊跷,心念一动,说道:“我从前在无极海畔时,自一个过路铁匠那里偷来的。那人除了打铁,也贩刀剑。”
她神色失望,喃喃说道:“这么说来,究竟来历如何,你还是不知道了。”
说完,她起身向外走,晴川叫住她,问道:“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
她微微一笑,答道:“不知道,总之你有的等了。”
这些名为流浪艺人的傀儡师,行踪神秘。他们一路向南,走走停停。走时可以连续三天三夜赶路不休息,停下来时又能停个五天十天。虽说风尘仆仆,不过以晴川的眼力看来,这些人起居坐卧很是谨慎,大不像卖艺的人。
不过自此之后,每次都有人来照应他吃饭喝水,不至于活活饿死。只是手脚仍旧不太听使唤,做些小事则可,要想有所行动是万万不可能的。晴川留心观察,这些人逢到村镇必定会有所停留。他们所演的剧目包罗万象,什么都有。只不过那些都是寻常的木偶,没有见过像自己这样高大的傀儡。他们既擅弹唱,也擅说笑话,演时幽默异常,招得远近大人孩子都要驻足观看。晴川待在车中时,常常听到外面传来轰笑鼓噪声。
云望闲着无聊时,偶尔会来看看他。他们自上次之后,便不大交谈。晴川直觉里觉得这小姑娘总是怪怪的,那种眼神叫人很不舒服,好像一眼能够把人看穿。她言谈举止,顾盼之间有种淡淡的冷漠,叫人揣测不透。而且,队伍里别的人,见到她是不是敬而远之,便是恭恭敬敬。云望来去行踪,从没有人问过一句,好似当她是个尊贵的长辈一般。
随着时间推移,伤口渐渐愈合,小姑娘仿佛十分满意。她开始尝试牵拉晴川骨头上的丝线。这些丝线都绑在十只手指上,一旦运动起来就像弹琴一样,手指必须动来动去。晴川还没适应,动起来时既有麻痹,也过于僵直。云望不以为然,说道:“没关系,多用用便会变灵活了。就像新鞋总会磨脚一样。”
晴川暗想:我可是个人,不是一只鞋子。她若用得顺手的话,想要逃走就更加困难。他趁人不在时,想将丝线弄断,可惜那些细丝不知什么材料做的,韧性十足,根本没法弄断。况且,那些人尽管未曾刻意看守,但要想脱身却是十分困难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云望对弓箭的事格外留神,时时旁敲侧击打听,绕着弯的提问。晴川始终口风严密,在这事上一个字的真话都不说。问来问去问不出什么破绽。小姑娘虽有疑心,却不好再说什么。
晴川偶然发现一个规律:这些人最近一连几个晚上,都在排新的剧目。即便躺在黑糊糊的箱子里,也听到外面十分热闹。不是有人大声念白,就是有人争论。可惜他身不由己,没法起身看个究竟。
有一回,他忍不住向云望问道:“你们最近这几天一直都在排演么?”
小女孩听他一问,即刻摇头回答,“不是排演,已然早就排好了,正是要演给别人看的。也该叫你看看才对。”
这天,车队停在一处乡间村落。听说有人来演傀儡戏,本地居民扶老携少,纷纷赶到捧场。一时间,台下挤满了人,好不热闹。
晴川斜靠车壁,自帘缝恰能看到对面高台布景,一举一动。只见台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真正难看。来看戏的人亦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等得很是不耐烦。他见云望侧身立在台下,双手笼在袖中,冷眼望着人丛,面上没一丝表情。
忽听有个声音,吐字扬声,铃铛连摇三下,伴着开场道白。
“世上芸芸众生,千姿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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