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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场,我若说出您是皇后娘娘,只怕早就被当做胡言乱语的老糊涂押下去了,哪里还能端着花悠哉回去呢。况且,老朽觉得,娘娘自己都未明说。应该是有道理的,又岂敢多嘴。
时候不早,兰因宫前的那块地方的确还没扫。我提着扫帚对孙太傅说,等过几日,若有机会,我再去府上看您。
孙太傅躬身道,好。
今日因为去博览苑看热闹,这门口的落叶一扫就扫到了晚上。慕渊从身后过来的时候,我正杵着扫帚捶自己的腰。他冷不丁出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被他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见是他,熟练跪好。
回皇上,奴婢叫,哦,鹊华。
他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边圆月。清辉满地,他似乎笑了一声,道,你连报自己的名字还要想吗?
皇上明鉴,不是奴婢连自己的名字都要想,而是见了皇上便难掩心中激动,一时口吃而已。
他冷哼一声,道,少来这套。朕问你,白日里那番说辞,谁教的你?
我抬头道,皇上,你总以为我是别人派来的,我说的话都是别人教的。你有没有想过,好多事情其实不需要别人来教,就算教也教不会。等到错过了,后悔了,便什么都懂了。
听了我这话,他低头沉吟片刻,又道,可你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那些来参选的大家闺秀。家中哪个不是有权有势,也没有谁敢挽了裤腿,说下水就下水,何况你一个小小宫女。若说没人指使你,朕还真不信。
皇上,就算花有重开日。那也得等来年了。所以,奴婢当时只是觉得那花好看,想摘就摘了。至于别的,奴婢只是折了花,又没杀人放火,倒是没想那么多。
他负手站着。一时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才低头喃喃道,难道,当时那感觉果真是巧合?
皇上说什么巧合?
他回过神来,冷声道。不该问的别问。
见他面色不善,我只好低下头去,是。
这地今天不用扫了,早些回去吧。
他交代完这一句,径自进了兰因宫,又徐徐将门关上。
慕宸每晚都是跟他睡在一起。想起他白天还抱着孩子。这会儿想是被乳娘抱去喂奶了,还未送回来。
我想着在兰因宫外等着见孩子一面再走。可这一时半会儿仍未见乳娘身影。我知她今晚一定会将孩子给他送来,只好一直等着。
时候还早,徘徊来徘徊去,不多时就到了那个小荷塘边上。我坐在岸边,将腿垂下去。塘上荷风阵阵。菡萏窈窕,清香怡人。一想到慕渊,就不自觉叹了口气。一边心疼他,一边又恼他认不出我来。
唉
心中有事便无心观景,可惜,这一塘月色都被你浪费了。
孟大人?
我正欲从岸上站起来,他却抬手示意说,这些虚礼就不必了。说着也如我一般在岸上坐下来。
他单手托着一个小酒坛,问我,会喝酒吗?
思及我这幅身体的酒量,我看看他递来的那个酒坛,摇摇头。
他将那酒坛收回去,道,你不必将我当做什么大人,今夜无事,不过随便聊聊而已,你无须拘束。
是。
他看着那个酒坛,叹道。可惜,如今连个酒友都找不到了。随后他喝了一口酒,不想问了与慕渊一样的问题,白天的那番话,谁教你的?
回孟大人,没有人教。孟大人何出此言?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已。他又说,可惜,原本是连想都不能,如今是连见都不能。我总共与他不过才一起喝过两次酒,商河一次,十里坡一次,却是知他喝了酒就爱多说两句的。
呵,他是皇上又怎样,如今还不是与我一样,都是想见也见不到。
慕渊将我投进牢中的时候,孟其宁愿弃了官位也要救我出去。就连慕渊当时也认定了我和他有什么。若说他做到如此,我还说不知他心意,那是自欺欺人。也不知初晓的心思他又领悟了多少,我不如早些劝劝他。
孟大人,酒筵歌席终须散,不如怜取眼前人。据我所知,如孟大人一般年纪的青年才俊,多已经娶妻生子。孟大人年轻有为。身边应该不乏倾慕者才是。年光有限,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孟大人何不早日寻一佳人相伴?
他一手按着那个酒坛,低头道,是啊,都这么久了,也许该过去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人,一开始就什么都是错的,何必还要纠结于此。
他又转而问我,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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