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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灰。
六个青衣人迅速脱去外衣,与黑衣人替换,自他们身后,缓缓走出一道黄色身影,就见她从背后的木箱里取出工具,大约半个时辰后,六张人皮面具交与六人手中。
“回去之后,该说什么不需我再重复了?”枕浓清秀的脸上带着淡淡威严,目光扫过已准备好的六人,微微颔首。
六道黑色身影闪身离去。
枕浓收拾好工具,目光投向京城的方向,想到很快便能见到少主,嘴角止不住上扬,点燃火把丢入尸体间,待火势旺起来,趁着热烈的红光,转身离去。
……
楼中楼,主楼第四层,最北面的厢房。
宽敞的厢房内,地上铺上华贵的白虎皮,踩上去松松软软,自房门到内室,有六层锦缎阻隔,皆是千金一匹的暗紫色的轻云绸缎,质感较厚,遮光效果很好,能保证主人家睡的好。
六层幕帘之后,是上等紫檀木制成的宽大的桌椅,桌上不见文房四宝的踪影,而是摆满了瓷瓶草药,还有一个置于火上的药罐,袅袅青烟之后,是一张美得夺人心魄却苍白的脸,脸的主人慵懒地窝在铺好狐狸绒的椅子上,半眯着眸子专注地观察着火候,素手时不时地将旁边的草药丢入药罐中。
暖荷便在一旁静静地守着,神色有难掩的激动。
大约又过了两刻的时辰,她似乎感觉不到温度一般,迳自伸手将灼热的药罐端开,将暗红的药汁倒入玉碗,待温度达到能最大发挥药效时,才将药喝了,淡淡的甜腥味残留与齿间,温热的感觉渐渐流走在全身的血脉里,最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淡淡的雾气染上双眸,眸色浅了些。
“少主!”暖荷惊呼,慌忙拿出帕子为她清理血迹,端来清泉给她漱口。
“无碍。”苏洛九淡淡笑了笑,示意她不必担忧,眉宇间染上些轻松之色,“根除还差得远,但至少两个月内不会再发。”
“太好了!”暖荷先是一愣,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眼角有些湿润,每每看到少主受寒毒折磨,她都恨不能为她分担,如今终于有了克制之法,她怎么能不开心,“您三天前去哪儿了?那药引子哪里来的?”
药引子——
苏洛九含着温水,目光落在装过血的雕莲玉瓶上,笑容微微扭曲,手指无意识抚向左肩。
三天前她内力全失又多次受寒,毒侵心肺,倒不至于要她的命,只是失去内力的时间要长上一些。
那人应该也是内伤复发,迷了神志才会走错房间,他们俩残毒毒性相克,她喝了他的血,压制住了寒毒,他也往她肩上咬了一口搂着她降温,她毕竟只是中毒没有内伤,恢复的快很多,醒来的早一点,闪人之前顺道从他身上取了一瓶子血。
当然,作为补偿,她可是留了张师傅的宝贝药方的,保他俩月不病发,当然的当然,稍作修改什么的还是必要的。
唔,应该会喝吧,会吧……
……
暖荷惊奇地发现自家少主在失神,联想了最近看过的话本,再想了下见到少主时她的明显不是自己给她准备的衣裳,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了,“是,是艳遇么?”
“噗——”
苏洛九一口水喷出来,危险地眯眼,声音冷森森的,“把你那些话本丢干净。”艳遇,人倒是够漂亮,就是那些个事真特么不算个事儿。
暖荷眼观鼻鼻观心,还是忍不住暧昧地瞅她一眼,咋觉得少主有点心虚呢?这一瞅,她就后悔了。
呜,少主麻烦把视线收回去吧,我再也不看话本了!
“少主,我来了。”
黄莺般婉转的声音响起,暖荷如获大赦,小跑着迎了上去,热情得把枕浓吓了一跳,“怎么了?”
“闲书看多了,最近脑子不太清醒。”苏洛九凉凉扫了暖荷一眼,看向憋笑的枕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枕浓正色道,“七公主派来的影卫已全部绞杀,由我们的人替换,他们会告诉七公主,少主你比预期早入城,无法拦截,也不好再下手。”
“嗯。”苏洛九屈指点了点鼻尖,羽睫轻垂,遮住眼底的精光,“准备一下,明日,入相府。”
“是。”暖荷、枕浓齐声应道。
苏洛九想了想,又道,“若我没记错,相府十二年前只遣了一个丫头跟着我,暖荷你跟我去,枕浓你性子沉稳,留着搭理楼里的事务,其他人该做什么做什么,需要时我自有吩咐。”
虽说苏筠把她送走以后就对她不闻不问,乡下的事情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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