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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斯年在心底嗤笑一声,离得辛瑷更近了;还故意贴着她的耳朵问:“这个人你认识?”
辛瑷警告地瞥了他一眼。
江斯年将耳边的发丝撩到耳后,温柔的笑了笑。
这场面在对面男人的眼中就是挑衅,就是这对男女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居然当着他的面亲亲我我;给他带绿帽子,当他是死的!
可他也不想一想,人家辛瑷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冷笑一声,开口道:“我当是谁,怎么?图书馆的事情解决好了,就有时间约男人了?”
这关雎的情商已经低到令人发指了,没错,辛瑷一眼便认出了他是谁,也许在外人看来两人长相相似,性格也一样恶劣,然而在辛瑷看来两人却差远了,至少关鸠就不会在这种场合下说出这么不理智的话来。
辛瑷面色冷淡,“关雎先生。”
她称呼了他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被这样敷衍对待的关雎本是该发怒的,可是他却被这一声正确的称呼消磨掉了一些怒气。
他撇过头,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猛地攥紧手中的花束,包裹着花束的褶皱彩纸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你怎么没有开我们送给你的车出来?”
他目光冰冷,又仿佛是被辛瑷深深伤害了一样。
辛瑷还未及说话,又不知道怎么触怒了关雎,他突然将手中的花束摔到水坑里,狠狠地一脚踏了上去,怒声道:“不喜欢的话就直接扔进水里面好了!”
辛瑷心想:那车可不就掉到水里面去了嘛。
许是她的神情太过若无其事了,关雎的怒火就像是暴风雨中的海浪,一浪接着一浪拍向他的脑壳。
然而,他再怎么愤怒,也绝对不会让这个男人看笑话的。
关雎恶狠狠地剜了江斯年一眼,踩着黑玫瑰花束,转身钻进了路边的汽车里。
江斯年得意地弯弯嘴角,收回了虚环着辛瑷腰际的手臂。
“这位先生是谁呀,好像脾气还蛮大的。”
辛瑷装作不知道他的恶作剧,淡淡道:“他是悬崖别墅的主人关雎。”
“咦?”江斯年笑着摸了摸下巴,“难怪了……原来是关氏兄弟啊。”
辛瑷背对着他的眼睛微沉。
江斯年只见了其中一人,听到了关雎的名字就能知道是关氏兄弟,这么说来他难道在那个世界就知道他们?
江斯年咂了咂舌,“也不知道他这黑玫瑰是送给谁的,黑玫瑰的花语可是憎恨啊,他定然是恨死那个人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拿眼睛偷瞄辛瑷的反应。
辛瑷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相较于别人的言语,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关雎可不是会这样委婉表达憎恨的人,他若是恨上一个人那一定会表现在面上,毕竟以他的资本、势力,根本没有必要去委婉表达什么。
——这也是辛瑷但凡稍微忤逆一点他的意思,他就会暴跳如雷的缘由,这种傲慢的人生赢家字典中从来就没有忍耐和退一步这两个词。
当然,时时不忘挑拨离间的江斯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是了。
辛瑷夺过江斯年手中的伞,迈过那一束娇艳妖媚的黑玫瑰,继续前行。
江斯年却在那束黑玫瑰前停了下来,他蹲了下来捡起一朵还算完整的花朵,凑到鼻端轻轻嗅了嗅。
他绝对不会认错,那个男人暴怒、毒舌、不讨人喜欢,但这些都无法掩藏住他的爱情。
他盯着手里的黑玫瑰,慢悠悠地笑了起来,“爱情还真是奇妙的东西啊。”
所以,他最讨厌了。
他皱紧眉,将手中千挑万选出来的黑玫瑰重新扔进水坑中,黑如玛瑙的花瓣被溅起来的水打湿,却像是带着清晨的雨露,这样一来,这些丑巴巴的黑玫瑰也仿佛变得矜贵美貌起来。
然而,眼前的黑色花瓣上却突然伸过来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尖儿还带着雨水,当那只手并拢微弯成碗状时,像极了白玫瑰的花瓣,他一一捡起沾着污水的黑玫瑰花瓣,放进自己的弯成碗状的掌心。
江斯年打量着他,却因为角度的问题只能看到他被雨水渐渐打湿的发旋儿。
他的头发带着些慵懒的自然卷,顶着这样的发型,即便他长得再怎么好看,也只会令人发笑吧。
那人才抱着那束沾着污水的黑玫瑰站了起来。
江斯年却突然后退了两步。
这人居然比他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