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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彦冰很低地笑了一声,语调平稳地阻止他问下去,“别说了,你都没想好问什么。我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对,那就以后再说吧。哦,顺便跟说你一声,你之前要送我的那个东西,是我拿走了。我先挂了。”随着“哒”地一声,听筒里变成了长音,张晓阳冲到嘴边的话被截断了。其实他曾酝酿和演练过许多次,可惜那些早背诵过很多次的例句,在听到对方的声音的时候就忘得一干二静,刚才就算再说下去,也是结结巴巴又不知所云的那些胡话。张晓阳也知道自己有点紧张过度,但电话那头的人却是冷静到可怕,虽然有听得出呼吸很急促,讲话却比他通顺得多,这反而让他有点不甘心。许彦冰肯定不是那种神经过粗的人,他到底是装傻还是敷衍他而已?这种肯接他电话的反应,到底是愿意理睬自己,还是冷淡的另一种方式?如果对方完全不接电话,或者狠狠一顿臭骂,才算是够激烈的回应?而且自己曾经要送给对方的礼物,那个有了裂痕的水晶心,也被对方拿走了,这是绝交之前最后的纪念呢,还是其他什么自己不敢乱想的原因?张晓阳怀着不安的心情迎来了新的学期,开学的第一天早晨他还是等在熟悉的路口。玫微笑着加快脚步走过来,挽着他的手臂一起前行,两个人很自然地说起那个彼此都很在意的名字。玫不再像初识的时候那样,任何有关许彦冰的过去都不对张晓阳提起,她会以回忆的口吻讲出一些初中时代的趣事。这是她的同盟,她的任何怀念和埋怨都可以与之分享,张晓阳也会把她不知道的许彦冰展现给她。她粗略地讲出许彦冰那个朋友的事,她发现张晓阳对此非常感兴趣。他不断的问起那个人是什么长相,又有什么喜好,许彦冰跟对方好到什么程度,为什么时隔两年多还会闹自杀那么严重。她讲了很多,张晓阳还是超级八卦地继续追问,她干脆告诉他,“就跟你差不多啊!他也很会游泳,也喜欢电玩和漫画,也喜欢捉弄许彦冰。你跟他的区别就是,你脸皮比他厚,话比他多,勉强算得上比他帅一点。”张晓阳愣住了,露出一脸很受伤的表情,“我像他?你的意思是,我只是个救生圈?替代品?那如果他没死,彦冰就不会跟我做朋友,对不对?”他最后那句话有吼叫的嫌疑,玫吓得缩了下肩膀,“我决得不会啊。你可能会成为第三者。他如果还在的话,你跟他有得斗…哦,不,你应该只能算第四者,还有我呢。”张晓阳的低吼上升到咆哮:“我才是正牌!你们都是小妾啦!”玫流着冷汗回以一声长长叹息,赶快转开话题,“别说这个啦!说说你上课时的壮举吧。彦冰有告诉我,你上课时总是不老实,喜欢踩他的叫,乱捏他,还挠他的痒…还害他被老师赶出去。这个寒假我只要去找他,他就会说到你哦。你说你有多过分,他肯定是受不了你的骚扰才成绩下降的,你需要好好反省一下。”张晓阳皱眉想了想,对她怒目而视,“才不是呢!你少攻击我,肯定是你骚扰他,你住他那么近,说不定经常夜袭他!”玫红着脸大叫:“乱讲!你太过分了!好了啦,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也要收回最后那句!”张晓阳翻了个白眼,才勉为其难点头,继而好心告诉玫她(他)想要知道的事。比如许彦冰有时候会嘴很毒,骂人不带脏字但可以让人难受半天,但要是真正被人激怒的时候,他只会一言不发地闭紧嘴巴,改用一种完全无视的态度来实施冷暴力。再比如许彦冰真正高兴的时候,就不会是那种半死不活的笑,而是微微偏过头去,嘴角弯起来却不发出任何声音。玫对许彦冰的高兴和生气一向不太看得出来,许彦冰对他永远都只有礼貌和温柔,不要说嘴毒什么的,就连脸色也没对她摆过,她真的不知道这是幸福还是遗憾。张晓阳对这一点就特别敏感,因为他总是在试探许彦冰的底限,什么表现是不耐烦,什么表现是在生闷气,什么表现是钻牛角尖,他都一一亲身验证过了。当然他也有走眼的时候,那个夜晚,那个电话…都是他猜不透的许彦冰…他使劲摇一下头,告戒自己不要在大清早就发病。用“发病”来形容自己目前的状态,真的是很确切,张晓阳笑着开始乱七八糟的走神。现在只有他和玫两个人上学了,明明可以再骑回脚踏车,但他心不在焉的状态根本不能够骑车,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前天骑车出去买一点东西就撞坏了车头,还被那个撞在车上的中年大叔骂了一顿。回到熟悉的教室里,坐的还是那个老位子(位置),身边换了一个不太熟悉的男生,对他非常友好,跟之前那个冷冰冰的家伙完全不同。可是不一样了,那个家伙在自己心里留下的刻痕,永远都无可代替。上课的时候,他比往常用心得多,尤其是从前最不专心的数学课。因为他的身边,再没有坐着一个可以为他课后讲解的人,上课不用心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