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页)
轻漫:“行,宁西锦,你有啥难处就找云川说去,小爷回府了。”说罢便掸了掸衣衫,带着一堆随从,前呼后拥地走了。
这片刻间宁西锦经历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不禁懵了许久,等宁西锦终于回过神来,一转头又被立在一旁一直静默无声的辛云川吓了一跳:“辛……辛少将军?”
您老人家还没走啊!
他一直在打量宁西锦的破屋,这时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她:“不管怎样,我们欠了宁姑娘一个人情,若有困难的地方,请说。”
他两次表达了这样的请求,宁西锦忽然觉得即使她真没什么要帮忙的,也非得说出个不情之请来,不然恐怕她接下去的日子不会很好过。
宁西锦也不想和他们再有所牵连,两清了以后,你吃你的燕窝鱼翅,我偷我的铜板碎银,那个会朝她吼、替她留汤、给她披狐裘的宁华熹,也不过是一场了无痕的空梦罢了。
于是宁西锦四下里瞅了瞅,觉得还真有一件事情:“辛少将军,倒确实有件事情要帮忙。”
“请说。”他的神色有点郑重。
“你能帮我把屋顶那个大洞修一下吗?”
“……行。”他不可思议地瞅了宁西锦良久,脸上依然是一副寡淡的表情,答应了以后便利落地卷起袖子,上了屋顶开始折腾。
他上了屋顶以后,宁西锦才后知后觉地出了一身冷汗,让辛云川替她上屋补窟窿,真是狗胆包天又暴殄天物。
宁西锦确然没想到辛云川会亲自动手,她以为他会留下一个士兵替宁西锦补窟窿的,他这样一个叱咤战场的少将军,竟如此的平易近人。
宁西锦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时不时地应辛云川的要求给他递把榔头斧子什么的,就这么叮叮咚咚地敲了半晌,他利落地起身,跳下了屋顶,带起一阵凌厉的风。
宁西锦不由自主后退一步,看着他的眼睛:“谢谢。”
他回头仔细端详了一番被他修补好的那个窟窿,似乎十分满意,这才转头过来看宁西锦:“客气了。”
宁西锦看到他的眼睛,与他的表情一样淡漠,里面是深深的疏离,是一种异于常人的高贵的疏离,那眉宇间的冷清甚至比段华熹更甚,这时她才蓦然意识到,辛云川远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易与体贴。
他掸干净衣衫,再也没看宁西锦一眼:“告辞。”便转身朝外走,背影也是极其优雅的,只是却带着惯常厮杀的人身上那种消也消不去的戾气。
段华熹这尊佛被请走以后,宁西锦的生活又恢复了往常那般平静,大迢和金条很开心,因为吃白饭的终于走了,他们的伙食也相应地好了起来。宁西锦却愁苦起来,一则养段华熹已是花光了他们十分微薄的积蓄,二则如今时局并不是十分太平,想来想去她那点赚钱的手段在这乱世中很难施展开来,因此眼看着年关一天天逼近,宁西锦却陷入了山穷水尽的窘境。
这时候难免开始懊悔当初为什么不狮子大开口问段华熹要个百八十两银子,起码能让她和大迢奢侈地过一个新年,至于自尊,那就是个屁。
这时大迢神色懊丧地跨进了门,也不进屋,垂了头撅着屁股闷声不响地替金条顺毛,宁西锦看他的神色间颇有些怨怼,便问了他一句:“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
她本来想着至多也不过是他们孩子之间鸡毛蒜皮的斗嘴打架,没想到他闷闷地吐出了一句话:“今儿个耍的时候碰到牛犊子了。”
宁西锦吓了一跳,牛犊子是旮沓胡同这一片的地头蛇,小小年纪却心黑手辣,不是什么善茬,大迢碰到他,肯定是讨不了好的。想到这里宁西锦扯过大迢一端详,果然他眼下唇角处都有青紫的肿痕,还有未被完全擦净的血迹。
大迢愤愤:“我们面对面碰上,他正在吃炊饼,瞧见我就丢了一张饼下来,让我学狗刨食吃,我不肯吃,就被他打了一顿。”
他盯着宁西锦的眼睛,认真地问:“头儿,我虽然饿,可我没吃。我不明白的是我哪里错了?不就是穷么?就因为穷,活该被人欺负?”
宁西锦一阵心酸,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徒劳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试图安慰他。却听他喃喃:“话说回来,那炊饼真的挺香的,香酥斋的炊饼芝麻最多了。”
大迢真是煽情的高手,宁西锦的眼泪差点被他煽得落下来,还有油然而生的愧疚之情,熊熊地燃烧了一整晚,于是她辗转反侧了一夜,最终作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宁西锦站在炕上气贯长虹地朝大迢和金条宣布了她的那个决定:“我要嫁给猪肉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