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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动静,一方的起义军亦没有大动作,平静得令人以为几月来的烽火连天不过是一场幻觉而已,然而没有人能放下心来,朝中风云诡谲,每个人心中重又摆了一副棋,步步为营,算计着那蛰伏在陈行关虎视眈眈的起义军和皇位上无能懦弱的天子。
陈行关内。
血战过后的将士们终于迎来了初春,之前缺乏粮食和医药的窘境也在攻下陈行关后得到了缓解,他们在陈行关内挂起了金黄色的狮子旗,城楼下支起了一口又一口大锅,大火煮着粘稠的肉糜,虽然是春寒料峭的初春,然而男人们脱去衣衫,露出精壮赤膊的上身,围着锅子热火朝天地笑语喧哗。
段华熹在营地里巡视,时而停下来同将士们共饮一壶水酒,他是天生的当权者,懂得如何收服人心。这场持续了一整个冬天的战争让百姓们闻军色变,他们打下陈行关的时候,整座陈行关如同一座死城,家家闭户人人自危,可段华熹却处理得极为巧妙,安顿民生整治军律,初春恰逢播种,他甚至还抽出了兵力帮助战争过后贫乏的百姓们耕作,因此不出半月,百姓皆拥戴起这位横空出世而又拥有皇室血统的小齐王,民心所向也不过如此。
铁真王却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他不明白为何万里江山唾手可得,辛云川和段华熹却选择在此刻停下脚步,反而是一派安居乐业的样子。感觉被戏弄了的狮子王暴怒之下找到段华熹,劈头就问:“不是说陈行关一过,便是毫无阻碍的万里平原吗?你们不一鼓作气杀到京城,却在这里盘踞,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们是否在给中原皇帝喘息的时机!”
段华熹却只是冷冷地打开了他揪着自己领子的手:“将士们苦了这么多时日,需要休整。粮食药水的调配,伤兵的救助以及分队的编制,都需要时间重新调整。何况,”他看了铁真王一眼,“中原人不比草原上的民族,谁强大就拥护谁。我们中原还有一批人,他们的名字叫书生,或者说是酸儒。民心所向是十分必要的,我不想在日后的史书上,我的名字被文人口诛笔伐成一个逆贼,世世代代被人唾骂下去,这些,铁真王可曾考虑过?”
“这……”铁真王一愣,草原上的民族不如有几百年根基的皇朝,注重历史与传承,他们的民族并无史书史官一说,唯一流传下来的关于民族的起源,也不过是代代口口相传的诗歌,倒是从来不曾想到过中原还有这么一说,他有些烦躁:“不过一批文弱书生罢了,这要是在我们草原,老子铁血镇压下他们一个屁都不敢放!”
段华熹轻笑:“文弱……铁真王莫要小看他们,书生的傲骨不是你能想象。”
铁真王沉下脸来:“总之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我们当初的约定,等你当上帝皇以后,割秦州等城池给我们铁真部,如今我草原的铁骑已经深入中原腹地,倘若你遵守约定,那么我们彼此脸面都好看;倘若你毁约,那么中原大地将被你们子民的血染红。”
段华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也说不清为何不一鼓作气直接杀到金銮殿上去。从前他落魄潦倒的时候,夜夜做梦,皆梦见自己手刃了那个逼他父亲自尽、陷害他差点葬身草原的仇人,日日想着的也是该用如何残忍的办法去折磨与报复,可当真实的胜利与唾手可得的复仇就在眼前时,他却又忽然踟蹰了。
他对自己说:再等些时日吧。
在段华熹与铁真王就大兴皇朝的未来以及国土的分割与出卖上协议的时候,辛云川正与宁西锦悠闲地躲在落脚山一处小酒馆内。
“这里的青梅酒,是老板自酿的。”宁西锦替辛云川又斟上一杯,“你尝尝,可能是比不上京城的名家,不过也是自有一股风味的。”
“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金贵。什么酒,我都是喝的。”
宁西锦今日显得尤其的热情,一杯接一杯地劝酒,辛云川不疑有他,欣然饮下,这酒一入口并不甚醉人,然而后劲足,纵然是辛云川,喝了这么多,也终是有了薄薄的一丝醉意。
宁西锦打量着辛云川醉得差不多了,开始试探:“云川,昨天那姑娘后来去哪了?你认识吗?”
“嗯……”辛云川抱着酒坛子沉思了片刻,摇头:“后来……被我送回家了,她如果硬要算起来,也算是我辛家分支的一个后辈,远房亲戚了,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啊,心性太傲,不是一个安于平凡的人,大概是她听说这次领兵的是我,所以才想出那样的办法……”
“哦。”宁西锦又问,“那我问你,这次攻下陈行关了,你日后怎么打算?”
“……”辛云川眼神迷茫,像是在竭力思索,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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