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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道:“宁西锦,你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么一只野狗也值得你大动干戈!”
宁西锦正和阿璃齐心把金条拖上岸来,闻言猛地站起身来,几步走到宁梦衣前,劈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地响起在众人的静默当中。
她这耳光是抡圆了胳膊甩的,力气极大,宁梦衣甚至被她打得踉跄了一下,晃了下身子,亏得有身旁的丫鬟及时扶了一把,才不至于跌倒。
宁梦衣耳中嗡嗡直响,脸上是火辣辣的痛,懵了好一会儿,猛地甩开丫鬟,抬起头来嘶吼:“你个贱民敢甩我巴掌?!”
宁西锦怒极反笑:“你斗不过我,就拿一只狗撒气!好一个千金大小姐!”说着随手就将宁梦衣往池塘边一拽,旁的丫鬟尚未来得及去拉住她,宁梦衣已哗啦一声跌入了池子里。
姐妹相斗的这么会儿功夫,丫鬟们已经惊得呆住了,直到宁梦衣落水,才有几个老成的反应过来想到去救。
宁西锦伸手一拦,眼神凌厉地将她们一个个扫过去,厉声道:“谁敢去救?!”
丫鬟们纵然知道她不是个好欺负的包子,心里却还是轻视的,想她一个大小姐,再折腾也只是耍一些心计罢了,却不知她发狠起来竟是如此狠戾,一时都不敢动手。
于是岸上是一片诡异的静默,几个人眼睁睁看着宁梦衣在池子里挣扎沉浮,时不时冒出头来呼救,刚张口便灌进水去,于是那呼救声也是微弱且断断续续的。
宁西锦冷眼看着宁梦衣在池子里狼狈挣扎,心中暗暗掐着时间,等到宁梦衣的挣扎越来越弱,慢慢地往池底沉下去时,才松了口:“下去一个人,把她救上来。”
她却兀自带着阿璃和金条走了。
金条是只老狗,宁西锦去将军府养伤的那段时间也没人喂,饿得皮包骨头,又被这么折磨,纵使宁西锦使唤下人升起了火炉,将擦干了的金条抱到火炉边去取暖,也只是撑了半天,到了傍晚的时候,便捱不住去了。
时值傍晚,春日微醺的暖热从窗里悠悠地钻了进来,带着花和泥土的香气,宁西锦却只觉心底一片寒冷。
她有些恍然,自己为什么要认这个亲呢?原以为认了亲,她和金条、大迢都会过得好一些,却不知道她错得这么离谱。金条死的时候都还是饿着肚子的,一顿饱饭亦没吃过,也许它受这样的折磨还不是第一次,只不过恰好被她撞到了而已,这看似高雅洁净的相府,私底下又有多少龌龊事呢?她又为什么要认这个亲呢?
如果不认亲,她便不会认识辛云川,也就不会被卷进他们朝堂的互相倾轧中去,那么她也不会经历期盼到绝望的这种滋味;如果不认亲,她就不会看清楚宁筱庭凉薄自私的嘴脸,就不会为自己娘亲十四年的等待和期盼而不值;如果不认亲,她此刻也许正在旮沓胡同里那个漏雨的屋子里,与大迢一起欢笑,和金条一起玩耍。
她这么想着,忽然觉得脸上冰凉,用手一抹,全是泪。真可笑,她以为她来京后便再也不会流泪了,却在短短的时间内流了那么多次。
阿璃垂手安静地立在一旁,不敢去打扰宁西锦。她虽是从将军府过来的,第一次到相府,可一眼便清楚了宁西锦在相府里的艰难,她心里怜悯,却也知道此时不宜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陪在一旁。
天慢慢地暗下来,也无人喊她们用膳。一直到了夜里,屋外才有了人迹的走动声。
“大小姐,老爷说了,今日的事他都知道了,小姐您对二小姐做得有些过了,就暂且禁足三日吧。”这声音是相府管家的,说完后,脚步声渐行渐远,屋外便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宁西锦保持着一个姿势许久没动,这时忽然从魔怔中醒过来一般,略微动了动身子,冷笑起来。
第19章 交心(二)
禁足的第二日。
阿璃端了饭菜进来:“小姐,吃饭了。”
宁西锦瞅了瞅她的脸,低声道:“阿璃,他们为难你了是不是?”
阿璃愣了一下,不自然地用手遮去脸上的淤青,笑着否认:“没有啊。”
“你是将军府的人,身上多少肯定有一些功夫,本可以自保的,是为了我才不反抗,对不对?”
“真的没有,小姐。你别多想了,吃饭吧。”
“阿璃,对不起。”宁西锦低声说。
阿璃愣了一下,觉得心里忽然软了一角,柔声道:“小姐,阿璃不要紧的呀。可是小姐你要过得好好的,如果在相府住不下去,还有将军府、还有三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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