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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要做什么?要跟着这个男人私奔?”
宁西锦此时无比冷静,看着她说道:“宁梦衣。辛云川和段华熹在月氏战场失利了。齐王在府内上吊自尽了,段华熹和辛云川下落不明,也许尸骨已被草原上的狼吞下肚了,可我不亲眼看到,我不会甘心。我要去秦州找他,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宁梦衣傻了眼,她到此为止的一生如同众星拱月娇生惯养,她的生命里有贵族千金的茶会,有首饰铺里流光溢彩的珠宝簪环,有那一匹匹上好的鲜艳的绸缎布料,而月氏族、草原、秦州,对她来说只是遥远而可怕的噩梦里的城池。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宁西锦又说:“宁梦衣,我的爱人在那里,我要去找他;你的爱人也在那里,你去不去?”
宁梦衣觉得脑子乱成了一团,她紧紧攥着丫鬟的手以维持自己不跌倒,宁西锦却没了耐性:“你不去,也不要挡着我。”
她推开宁梦衣走近夜色里,连头也不曾回一下。
宁梦衣一个踉跄,稳住身形后回头看,只看到风声呼呼的夜色里随风乱舞的红灯笼,和灯笼微弱的薄光下映照出来的宁西锦决绝的仿佛孤注一掷的背影。
很多年后,当她孤身一人守在一盏青灯前,这一幕总会浮现出来,像是在无声地嘲笑她当初的懦弱与无知。
第28章 铁真王
醒来的一瞬,疼痛如浓墨遇水,扩散至全身。身经百战伤痕累累的男人也禁不住闷哼了一声,强自挣扎着睁开眼睛。
“别动呀!格里姆爷爷刚刚给你换过药,一动就白换啦!”
这声音清脆爽利如同出谷的黄莺,辛云川愣神,有些茫茫然地对上说话人的眼睛,后者立刻“呀”的一声捂住脸,“不要盯着我看嘛!”
说话的人穿着草原上蛮族的服装,鲜红如同一团火,露出如羊脂一般细白的脖子,偷偷地自手指缝间偷看他:“你真英俊!”
辛云川闭上眼又睁开,昏迷之前的种种片段如同被潮汐推上岸一般渐渐显现,段华熹的厉声怒吼、重重的铁甲银枪、被鲜血染透的草地,历历在目。
他没有死。
他心里竟有一丝窃喜。这才蓦然惊觉原来 自'霸*气*书*库'己不知何时起也开始怕死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素来上了战场就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心,竟也开始贪恋起生了。他想了想,大约是从遇上宁西锦的时候开始的吧。
原来他竟是这般庆幸自己没有死,庆幸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再看到宁西锦的容颜。
辛云川勾起了唇角,嘲笑起自己的软弱。
于是红衣姑娘的声音愈发咋咋呼呼:“啊!啊!你笑了!你笑起来真好看!”
辛云川在她的惊呼声中强撑着踉跄下床:“姑娘救命之恩,辛某没齿难忘,定当回报!”
红衣姑娘不满地撇嘴:“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怎么报答我?你们中原人,不是有句话说滴水之恩涌泉以报吗,就是你这种报答法吗?”
辛云川沉默以答,不再看她的眼睛。
那人无趣地等了半晌,知道辛云川不会主动问了,才讪讪开了口:“喂,听着。我叫伙尔川扎木苏他尔只多•;阿苏羽!”她似乎是为自己冗长的姓氏而自豪,咯咯笑个不停,笑够了才继续:“我也有中原名字的,我的中原名字叫铁真兰,我是铁真部部落族王的女儿,我的父君率人打退了你们中原的什么敕王御林军,还打退了月氏族的狮虎兽,把你们救回来的!”
辛云川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我们?还有人活着吗?”
“有的啊!那个男人也很漂亮的,他的眼睛像桃花一样,我的父君说他是你们中原的小齐王。”
辛云川想去看一看段华熹,然而将将一迈步,便跌在地上,他的双腿如灌铅一般沉重,他身上有太多的伤口在流着血。
铁真兰赶去扶他,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这个男人独自咬牙爬起,最后体力不支,晕倒在床边。
她嘁了一声,叫来了草原上的勇士把辛云川弄回床上,托着腮看着他自言自语:“中原的将军啊,这么古板又无趣,可是他真好看啊,不过好像那个小齐王也很好看,哪个更好一些呢?”
被人暗地里嚼舌根的段华熹打了两个喷嚏,扯动了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照顾他的铁真部侍女慌了神,用生硬的汉语问他:“小齐王,怎么了?”
“没事儿。”他冲姑娘安抚地笑笑,于是后者立刻红了脸,冲出帐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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