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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陆仲之开始教大迢御马术,两人天天往外跑,而段华熹大概迷醉在哪家姑娘的温柔乡里,也不见人影。倒是辛云川,一如既往地往宁西锦这里跑,来了也不干什么,只是在院子里寻一把竹椅,倚在上面看书。
宁西锦起初还有些尴尬与拘谨,后来便也习惯了。往往他看他的书,宁西锦干自己的事,有时候忙中猛一回头,瞧见院中竹椅上倚了这么一个风采卓绝的男人,还会吓一跳。这样的相处虽然怪异,却也和谐。
宁西锦空闲的时候也会和辛云川搭话,瞅一眼他看的究竟是什么书。他看的自然不是段华熹那厮爱看的淫|书,大都是一些兵法计谋。
他看得累了,也会从书中抬起头,时不时地同宁西锦说上几句:
“你识字?也爱看书?”
“识得的。不过不大爱看你看的这些,太深了,看不懂。”
辛云川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可下次来的时候,除了兵书,还带了一本坊间新出的话本,讲的是一些情情爱爱,打发时间是再好不过了。
宁西锦知道他这是特意为她带的,朝他道谢,他却全似不当回事,淡淡地应了一声:“客气。”
第6章 鲜衣怒马游骋无度(二)
大雪下到第三天的时候,年关已近在眼前了。
段华熹和辛云川已经许久未来了,宁西锦猜是在忙过年的各种琐碎事务,倒是陆仲之来了一趟,带了一些年货给宁西锦。
“这些是状元楼的糕点,”他把一大包物什放在桌上,又提出一个食盒,“这是将军府自己椿的年糕,云川哥托我带给你的;还有银耳莲子汤,是小齐王送的。”
宁西锦向他道过谢,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再者家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他的,即便有,他堂堂一个平南王小世子也看不上眼,于是只能与他相对无言。
正巧这时大迢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一进屋便喊热,嚷着要脱衣服,一转头瞧见陆仲之坐在桌边,满脸喜色地冲他喊:“仲之哥!你来啦!”
陆仲之捏着大迢红通通的脸蛋儿仔细瞅了一瞅,皱眉道:“打架了?”
“嗯。”
“和谁?”
“牛犊子。”
“赢了?”
“……输了。”
“废物。”
大迢扁了嘴一言不发,半晌才委屈说道:“仲之哥,我是用你教我的小擒拿手对付他的,可我打不过他。”
陆仲之用他处于变声期的嘶哑嗓子难听地笑了几声,爽朗道:“自己先琢磨,我年后来教你。”
大迢先是喜不自禁,而后又一脸失望,显示十分不舍得:“你要走了?过年后才来?”
陆仲之好脾气地揉乱大迢的头发:“很快的。”而后向宁西锦微一颔首:“告辞。”
托这几个公子爷的福,这一年的除夕是宁西锦他们过得最舒畅的一年,连金条都油光水滑了起来。
大迢听说这些年货中有段华熹送来的后,朝宁西锦挤眉弄眼,形容十分欠抽:“头儿,其实小齐王挺不错的,皮相好看,家底丰厚——”他说着就去舀段华熹送来的银耳莲子汤,喝了一口才说完:“——关键是他有时候挺关心你的。”
宁西锦默默地捧着碗喝汤,段华熹对她的关心就和这银耳莲子汤一般,大半都是白水,加几朵银耳几颗莲子,看着是满满的一大碗,其实不过有限得可怜;喝时也觉得香甜可口,可填不了饥,终究只能做主食后那有可有可无的一碟甜点,无关轻重——还不如辛云川送的那些年糕,虽是再平实朴素不过的东西,可起码能让宁西锦餍足。
再次见到段华熹是在元宵节。一连下了几天的鹅毛雪在这一天忽然放晴了,略略往窗外一瞟,不知道是天光还是雪光,一片大亮。
大迢和金条在雪地里撒泼戏耍,沾了一身的碎雪。宁西锦在厨房切年糕,忽然听到大迢欣喜的叫声:“小齐王!”
宁西锦手一抖,刀下的年糕就切歪了,一边厚一边薄,斜斜地歪在那边。
段华熹站在雪地里,穿了一身挺括的宝蓝色长衫,拿着一把描金漆骨的扇子掩住口鼻,像是遮住什么腌臜气味似的,小心翼翼地往厨房里踏进一小步,朝宁西锦打招呼:“宁西锦,咱们去状元楼。”
宁西锦看出他今天是特意收拾过的,尤其的光鲜,以为有什么重要事情;再者家里也确实没有米粮了,于是把脸皮加厚几寸,朝他点头:“你等我换身衣裳。”
宁西锦顺手解下衬裙,进了里屋把门一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