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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熟悉的街景才映入眼帘。这时,秦圣才惊觉,目的地本该是展砚之的公寓,可她尽然把车开回了自己家门前。她诧异于自己心不在焉到了神游的程度,可又觉得自己刚才并没有想其他和开车无关的任何事情。
车内不甚明亮的光线,映照在展砚之勾起的嘴角上,带着一点讥嘲,这样的神情,让秦圣觉得有些陌生。
车子停妥后,展砚之陡然睁眼,拿起后座上秦圣的包,熟练地找到了一串钥匙,若无其事地下车。秦圣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车上的东西,又手忙脚乱地锁好车,像个客人一样,拘谨地跟在后面,看着展砚之闲适地走上三楼,开门,开灯,开热水器;脱衣服,洗澡,最后旁若无人地躺在一张应该不属于她的床上。秦圣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能站在客厅的鱼缸前,看着几条小金鱼摇着尾巴,吐着泡泡。
“你打算就这样站一夜吗?”
展砚之倚在卧室的门框上,表情有些淡淡地不耐烦。秦圣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她觉得此刻,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仿佛是一只成竹在胸的母狮子,而自己是被逼到死角的可怜羚羊。她实在不喜欢这样感觉,她试图鼓励自己更强硬一些,从“母狮”那里赢得一点主动权。
“我送你回去。”
说完这一句,她忍不住在心底里叹息,急切的语气,含糊不清的吐字,只是在彰显自己虚弱的内心,以至于她放弃了抵抗展砚之突然的靠近,让她的脸贴在了自己的颈侧。
“我头晕,都快站不住了。”
甜橙味道的佳洁士牙膏没有完全掩盖酒精的味道,这种水果酒一般的气息,拂过秦圣的颈动脉。她转过身,展砚之两条臂膀越过她的肩膀,在她胸前紧扣。她背起了展砚之,让她柔软的胸口贴着她的背。而门口到床的距离过于短暂,她来不及理清自己的思绪。只是凭着肢体自作主张,把展砚之放在床上,让轻软的被子包裹着两个人,随着壁灯的熄灭,堕入混沌一片的黑暗里……
如果可以的话,秦圣宁愿一直这样睡着。但不如愿的时候,每个人都会让人为难。夏觞的morningcall显然来的很不是时候,她自弹自唱的《我是一个粉刷匠》伴随着手机震动的嗡嗡声,在还有些阴仄仄的房间里盘旋。再不搭理她,似乎就太装模作样了。秦圣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来面对夏觞的来电,当然更重要的是,面对展砚之。
“喂!如果事情没有紧急到非说不可的话,你吃午饭时再打来。”
夏觞的粉刷匠被展砚之公事公办的声线取代了。秦圣急忙坐起身,无暇再去斟酌,只是凭着一时冲动,试图夺回自己的手机。但展砚之已经挂断了电话。
“你在生气?”展砚之的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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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刹间,秦圣是有些着急,着急自己对情绪,甚至生活,丧失了自主的能力,“我去洗个澡。”
昨天的衣服还全数裹在身上,让她有种极不舒服的感觉,她站起身,但第一步还没迈开,就被拖回了床上,确切的说,是展砚之的怀里。
流转的时光续集时光(四)
秦圣被一拽,失去重心,倚靠在展砚之怀里。展砚之想收拢手臂的时候,秦圣的胳膊肘不轻不重地撞在她的软肋上。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闷疼缓和过来之后,展砚之率先做出反应,她夹住了秦圣的一条手臂。秦圣自然而然地顶肩,企图拉开与她的距离。两人像拍山寨功夫片一样,拆招解招。大约是嫌功夫片太有节制,于是缠斗逐渐又演变成了揉面团一样的柔道。两人都企图占据主动,以控制对方。展砚之的力气实在不小,秦圣也不是素食主义者,最后两人诡异地扭在一起,僵持着。
“我得去干活了,夏觞一个人忙不过来的。”秦圣主动放松了对展砚之的钳制,不动声色地顺好气息,尽量若无其事地说了自己刚刚想好的一句话。只是,她得到的答复是展砚之带着点轻蔑的哼笑。这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愤怒。这时候,本来抱着她腰的展砚之也松开了手,可就是那一点一时半会儿消散不掉的愤怒,让她迟迟不能从床上起身。直到展砚之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她才缓缓站起来,可胸口的郁结却始终没有自动稀释的迹象。
她不得不带着咽了一块水泥的感觉去了店里,忙活了一个上午后,和夏觞坐在冷冷清清的麦当劳里,往肚子里塞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怎么样能拧巴成这样?!”夏觞坐在麦当劳叔叔身边的椅子上,含着一根薯条,望着一脸挫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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