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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雨下意識想說「不行」, 但這兩個字卡在喉嚨里怎麼都出不來。
她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此時對她說出這些話的李延策。
謝知雨感覺到了「詞窮」,上一次……她不記得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不過多半也是因為李延策。
說完這番話,李延策語氣倒是軟下來,還顯得他挺委屈:「我說過我拿最佳男主角的時候想讓你陪我走紅毯,我的願望還一次都沒實現呢。」
之前他說這話的時候還說的「經紀人」,現在直接就明指謝知雨了。
謝知雨選擇繼續沉默,只是直起身來,也去看李延策眼睛,想看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
兩人互不相讓靜默對視時,睫毛突然沾上一絲清潤的微涼,謝知雨伸出手指抹了下,抬頭望天。
只見絨毛般的細雪正從天宇蒼穹悠然飄落,輕盈安靜,像一場停泊月下的梨花紛紛。
連謝知雨自己腦海中,都回想起剛才說那句「傳說下雪的時候許願比較靈」。
沒忍住伸手接住點細雪,看它隨體溫在掌心消融成一點清涼。
「你看,老天都覺得我說得對。」李延策抬頭望天,嘴角輕輕上揚,有種意氣風發的帥氣:「願望不用寫也能被這場雪記住吧。」
謝知雨看著他,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回程路上雪又下得大了些,李延策乾脆把帽子摘下來換給謝知雨,自己擺弄著她的毛絨耳包,戴上問她可不可愛——簡直肉眼可見心情很好。
之前在北市錄綜藝的時候,他就想跟謝知雨在雪裡漫步,再泡泡溫泉。如今雪中漫步也算實現了。
摸摸自己發梢的雪,再看看落在謝知雨披肩發上的雪。
不必打傘,就這樣在冬雪裡走到白頭。
他想他會記住這場雪,封起來藏在記憶的信封里,永遠不會融化,永遠不會隨時光消逝不見。
謝知雨呼吸著冷冽的空氣,忍不住感慨:「你最近好像變得有點乖。」
「是嗎?」李延策裝模作樣摸摸鼻樑:「我覺得我本來就很乖。」
謝知雨「嗤」一聲,到底沒多吐槽幾句。
回家後賀女士讓兩人趕緊去洗澡暖暖身體,李延策本來還想以下午沒看過她房間為由過來玩,直接被謝知雨拒之門外,讓他今晚早點休息。
洗完澡吹乾頭髮躺床上的時候,謝知雨翻來覆去久久無法入眠。
今晚故地重遊,又聽李延策說了那些話,說實話心中並不平靜。
別看李延策槓起人來有什麼說什麼,對於內心一些更深層的真實想法,他卻是習慣性收斂的。比如之前因感情戲陷入瓶頸的階段,他就死扛著不說。
可最近他好像不僅變乖了,直球的次數也變多了。
謝知雨一時拿不準到底為什麼。
心中有一種隱秘的預感和猜測,但無論感性還是理性都阻止著她繼續往那個方向細想。她有些失去應有的判斷,怕由她打破某種微妙的平衡,變得有些鴕鳥。
但不管怎麼說,事情沒到那一步,她就還能像往常一樣對待李延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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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便是除夕。
謝知雨一如往常八點起床,本以為李延策還在睡,想著可以讓他睡到九點。不曾想她洗漱好下樓的時候,聽到廚房裡一陣歡聲笑語。
謝知雨幾步衝到廚房前,扒著門框往裡看,有說有笑的三人不是她爸媽跟李延策又是誰。
謝知雨:「???」
不是,怎麼回事,在家八點半起床都跟要他命似的,現在表現出這副乖乖崽的模樣騙誰啊?!
哦,騙她爸媽。
果不其然,賀女士見到謝知雨第一眼就開始嗔她:「延策七點就起來幫我準備早餐啦,哪像你,只知道睡。」
謝知雨無語,只能將功贖罪:「我這八點也很早了好吧,好香啊吃什麼,我端去餐廳。」
謝知雨繼續用鼻子嗅了嗅:「酒釀的清香,還有點桂花味,桂花米糕啊?」
賀女士點點鼻子:「你啊,聞吃的倒是鼻子靈。」
謝知雨正準備上手端米糕,直接被李延策就是一個拒絕。他面帶微笑,語氣柔和,換頭式演技,如果不是她只認識一個李延策,她簡直懷疑這是他孿生哥哥:「很燙,還是我來吧。」
謝知雨想罵人,眼見賀女士都不待見她了,李延策還擱這和她搶什麼表現機會。
謝知雨眼刀嗖嗖地飛,擠開李延策,皮笑肉不笑:「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