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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夏小白。”
他唇角弯了弯,指着面前的手机说:“喏,你男朋友的,拿去吧!”
我拿过手机,弯身道了声谢,又问他:“医生,慕逆黑他要不要紧?”
“死不了。”
这人说话可真是……不中听!
我皱了皱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又听见他说:“他在服的中药药性极烈,要忌酒、忌辣、忌烟、忌生鲜,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诧异,猛地转头去看他。
他两手指尖相对,呈塔状放在交叠的膝盖上,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看来,真的不知道啊!”
我犹豫了一下,问他:“您说,慕逆黑他正在服……服中药?”
“是。接诊时我简单了解了一下他最近的服药情况。说是前几日在云南时被毒蛇伤过,至今一直在服用当地老中医调制的解毒偏方。在服那样烈性的方子,竟然还敢喝酒抽烟吃海鲜,这命是不是不想要了?”
我听他这样说,大脑一懵,身体一抖,声音登时哽噎了起来:“医生,慕逆黑他、他现在……”
“放心!给他开了几瓶药水,吊完就没事了。”他望着我,眼里带了一丝笑意,“小姑娘胆儿可真小,真经不起唬!”
我有些愤怒地望着他。
“别瞪我呀?我说这话也是想提醒你要多关心一下自己的男朋友。凌晨四点,身上疹子起得跟筛子似的,密密麻麻、千疮百孔,还自己一个人来医院。让他联络家人,他说他女朋友胆儿小,经不起吓。我想,胆儿小还敢让自个男朋友这样玩命儿?……”他将后背靠在沙发上,神情懒散地感叹,“无知者无畏!小姑娘,你该反省反省一下自己了!”
“宋医生,你又在这开课教育病患家属了?”一个如箫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我转过身,就见一一身白大褂的男医生斜靠在门边儿望着我,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微微吊着,笑得有些邪气。
“哪儿啊!我这在提醒人家小姑娘要多关心自己男朋友呢!”那宋医生吊儿郎当地应了一句,对我说,“小姑娘,你男朋友现在应该正在三楼输液室打吊针,快去看看吧!”
我又致了一遍谢,对靠在门边的医生点了点头,匆匆抬步离开。
刚一出了门,就听休息室里传来两人的对话:
“我就说嘛!那小子不肯通知家属,肯定是瞒着自己中毒那事儿!”
我停下脚步。
“人家心疼女朋友,愿意瞒着,你管这么宽泛干吗?”
“我也是‘医者父母心’呀!要不是我好心拨了电话给她,估计这小丫头现在还蒙在鼓里。说起来,我这也算功德一件啊!”
“宋主任,今早挂急诊的那大爷现在也正自个一人在输液室打吊针,您要不要不顺便也联络一下他的家人?”
“唉,我说叶流枫,你这话含讥夹讽的什么意思啊!”
“我能有什么意思呀?宋浚崎,你是外貌协会资深会员的同时,还是一名医生。请你在医院当值时,有点职业道德,不要总对姿容出色的男病人表现出过分的关心……”
“医生关心病人天经地义,有什么问题啊……”
想到瑶瑶昨晚那句:“妹子,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年头,长得稍微有几分姿色的男人,不仅女人觊觎,男人也垂涎!”我默默地仰头望了望天花板:慕逆黑,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也是“男女通吃”型的呢?
程匀泊好车,打电话来问我的位置。
我边爬着楼梯,边对他说:“慕逆黑没大碍,也不是酒的问题。你不必担心,先回去吧!”
他默了默,问:“你还没吃早餐吧?我帮你买了送过来?”
“不用了,待会我陪他一起吃。”
他又沉默。
我咬了咬唇,对着话筒说:“程匀,谢谢你!你今天先回去吧!我想,慕逆黑他应该不大想让你见到他现在的样子。”
片刻。
他低声道:“好。”
来到三楼的输液室,我一眼就望见了他。
上身换了干净的黑色T恤,□还穿着昨天的那条牛仔裤,脚上是双藏青色的板鞋。那样普通的一身装扮,竟让我在有近百人的输液室里,一眼锁定他。
我攥紧手中的手机,放轻步子,走近他。
他左手背上插着针,手臂老老实实地放在椅子的扶手上。膝盖上搭着一叠报纸,右手攥着页边,正垂着眼睫细细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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