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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还到艾略特公园练短跑。
一开始,我只长体重。
“别吃香蕉了。”父亲说。
“还有冰淇淋。”母亲说。
“不、不,”爱荷华巴布说,“肌肉要花点时间。”
“肌肉?”父亲说,“他这叫做肥。”
“你看起来真像个小天使,亲爱的。”母亲告诉我。
“你看起来真像只熊宝宝。”弗兰妮告诉我。 。。
05 圣诞快乐,1956(2)
“只管吃就是了,”爱荷华巴布说,“举重加跑步,包你马上不一样。”
“在他‘爆炸’以前?”弗兰妮说。
我那时快十五岁,在万圣节和圣诞节之间重了二十磅;我有一百七十磅重,但还是只有五英尺六英寸高。
“兄弟,”小琼斯告诉我,“如果把你涂上黑白两色,然后在眼睛旁边画个圈圈,你就像只熊猫了。”
“别急,”爱荷华巴布说,“你会减掉那二十磅,然后全身硬邦邦。”
弗兰妮夸张地打了个抖,从桌子下踢我一脚。“好硬!”她叫。
“低级。”弗兰克说,“什么举重、香蕉、在楼梯跑上跑下,全都低级。”如果早上碰到下雨,我便不去艾略特公园练跑,改在旅馆的楼梯跑上跑下。
麦斯威胁要往楼梯间丢手榴弹。在一个大雨滂沱的早晨,朗达·蕾伊在二楼的楼梯口叫住我;她穿着一件睡袍,看起来比平常更困。“告诉你,你的声音就像有人在我隔壁做爱一样。”朗达说。她的日间休息室正是靠楼梯最近的一间。她喜欢叫我“小强”。“我不在乎脚步声,小强。”她告诉我。“我只受不了你喘气。”她说,“我分不清你是要死了呢,还是快‘来’了。总之你把我吓毛了,告诉你。”
“别理他们,”爱荷华巴布说,“你是这家子头一个关心自己身体的人,你得择善固执、终生不渝。”巴布告诉我:“在变结实前,你得先把自己喂胖。”
就这样,我一直坚持到今天,我的身材全归功于爱荷华巴布——这份固执从未消失——还有香蕉。
过了好一阵子,多出的那二十磅才消掉。但它们不再回来了——我的体重永远是一百五十磅。
满十七岁前,我终于又长高两英寸,然后就定住了。这就是我,五英尺八英寸、一百五十磅,全身硬邦邦。
再过不久我就四十岁了,但每次练身子时,我总会想起1956年的圣诞。现在有各种精巧的举重器材,不用再往杠铃上加铁轮,也不会因为忘记锁螺丝,铁轮一滑把手指压得血肉模糊,或掉下来砸到脚。然而,无论体育馆和健身设备有多摩登,我只要轻轻举几下,一切就回到了爱荷华巴布的房里——熟悉的三楼、放杠铃的破东方地毯——从前哀愁睡在上面的那条,每次躺在上面练完举重,巴布和我全身都是老狗毛。等上下举了一阵,那持久而可贵的痛楚开始传遍全身,我心中便历历在目地浮现出得瑞体育馆的举重室,那些大汗淋漓的身影,还有马毛毡上的每一点汗迹。我们总是等着小琼斯做完他“那一趟”:小琼斯会把所有铁轮都放上他的杠子,我们则带着空空如也的杠子,站在那儿等了又等。打克里夫兰布朗队那几年,两百八十五磅重的小琼斯可以仰举起五百五十磅。他在得瑞时还没那么厉害,但已足够为我奠定仰举的练习目标了。
“你多重?”他问我,“你总知道吧?”我告诉他我多重。他摇着头说:“好,加一倍。”等我加了一倍——大约三百磅——他就说:“好,背向下躺到垫子上。”得瑞没有练仰举用的长凳,所以我背向下躺到垫子上,小琼斯拿起三百磅的杠子,轻轻放在靠近我喉咙的地方——刚好稍微碰到喉结。我两手抓住杠子,手肘往软垫一沉。“举过头。”小琼斯说完就走出举重室去喝水或冲澡,我则躺在杠子下动弹不得——三百磅在我手上纹丝不动。有些个子比我大的学生走进来,看我躺在那里,便用尊敬的口气问我:“呃,你等下会练完吗?”
05 圣诞快乐,1956(3)
“对,我在休息。”我像只蟾蜍胡吹大气。于是他们离开,等下再来。
小琼斯回来了。
“怎样?”他问,帮我拿掉二十磅、五十磅,然后一百磅。
“试试看。”他一次又一次地说;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直到我能自己从杠子下脱身。
当然,我那一百五十磅的肉从没举起过三百磅,只举过两回两百一十五磅;但我一直相信,举起身体两倍的重量并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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