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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开口求人家,这……
夕阳里,忠庆朝将的大旗飘拂着,旗角不住地拍打着他滚烫的脸颊。
他猛一咬牙,抄起写呲了牙的毛笔,在禀帖封套后面刷刷写了几个字:
“来人,速将此书交至主将吴阁,记住,不许看封皮,否则小心尔的**!”
注释:
1、常胜军华勇:常胜军并非许多人印象中的洋人武装,而是以西洋人做军官,华人为士兵的混合部队;
2、朝将:天国后期设立的官职,地位在王和天将之下,在神将之上,是高级官职;
3、佑王:李远继,太平天国名将,初任承宣,后为营天义,常和堵王黄文金协同,转战苏南、皖南、浙北,湖州陷后随幼天王至江西,兵败战死,一说投降,后复潜入康王军中为内应,语出当时不在场的刘坤一私函,恐非其实;
4、天义,六爵中地位最高的一级,就爵位而言仅次于王,但实际地位低于天将、朝将、神将、神使,和主将相当或略低;
5、醒醒:俗语,就是小心、留神的意思,太平军因为讳“心”字,故常用此词;
6、胜出:就是败出的讳言。
………【(十二)】………
黄昏,苏州城内,慕王府议事厅。(看小说到顶点。。)
“千岁,如何办?”吴习玖掂着那封封套背面写了“弟吉四上”的不合体统的禀帖,苦笑了一声:“朝悬望暮悬望,悬望得这三百人来,娄门一战,我广西老弟兄升天、做能人,打得仗的,已剩了不足一千,这三百人济得甚事!”
“贤弟休如此言,”慕王脸色黯淡,却仍出言宽慰着:“就嗣钧铺排得着三百人来,也是不易的了,如今残妖洋鬼,处处猖獗,何处不曾告急啊!”
吴习玖一摊手:“小弟如何不知?便也怪不得就嗣钧、吉大人,只是吉大人发来此禀帖,求乞粮草器械,千岁亦知,若允吧,城中胜守已久,百物在在贫乏;若不允吧,吉大人一个上司官,开言如此,面皮上须过不去。”
慕王背着手,在厅里踱了几圈:
“伊等如此时候,尚肯入城来,便是好汉子,好兄弟,如何怠慢得?吴贤弟,尔速去,与典圣库(1)和傩一下,大家有盐同咸,无盐同淡便了。”
说到此,他忽地一皱眉:
“论理,纳王、比王、康王处,当尚有些米粮方是……”
吴习玖愤愤道:
“千岁莫提那些三江两湖人,人面如此,总是隔些肚肠。娄门战后,我广西弟兄剩不多人,伊辈尚有**千,无如再不肯作力出队,前日残妖攻盘门外圣营,康王弃炮逃回;昨日又攻娄、齐、葑、盘诸垒,比王跟汪花斑、张大洲那几个天将又逃得飞快,真不知何肺肠!”
他说得激动,竟浑忘了素来谨记的言语避讳,言毕方猛地想起,不免心中忐忑,不时偷眼,瞥一瞥慕王脸上的神色。
慕王神色严峻,沉默了半晌,方才缓缓道:
“贤弟且先去吧,莫如此想,坏了兄弟们和气。”
望着吴习玖匆匆远去的背影,慕王的脸色也一点点变得铁青。
其实吴习玖说的,何尝不是他所想的?那些三江两湖人,实在靠不住了。
“娃崽,尔要记得,天朝是广西人江山,不是三江两湖人江山?尔见天广西兄弟长,三江两湖兄弟短,须坏了兄弟义气,须坏了天国大事!”
这番话,是前日忠王匆匆离城时,握着他的手,再三叮嘱的罢?虽然他并不服气,但忠王的话,如何可以不听?
比王、康王,他是无话说了,纳王留守城中,拥兵最多,但素来沉默寡言,实不知如何打交道,还是去寻宁王罢,好歹他独眼龙,也是半个广西老弟兄。
此刻,宁王正裹着他满身满脸的伤,坐在自家王府的寝殿里,一口又一口,咽着手里那一大碗苦涩的药汤。
“相公,侬慢慢伊,小心呛格。”
他那温婉秀丽的绍兴贞人,一面小心地扶着他后腰,一面用一块手帕,轻轻拭着他嘴角。
宁王放下药碗,轻轻搂住了贞人:
“难为尔了,非尔求来玉佛,前番出司,我命早不……”
贞人用纤纤素手,掩住了丈夫的嘴:
“勿要讲伊,勿吉利者。”
她从怀里慢慢摸出一个新玉佛,晶莹温润的,仿佛她秋水般柔和的眼神:
“吾前日偷偷厢冒险出城求得,世道凶险格,菩萨关照,总是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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