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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沐心里一笑,并不把他的重话当做一回事。这人总是刀子嘴豆腐心,每次见自己干重活都会说一番,其实心里心疼自己,但嘴里的话却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好意。
“娘亲说你昨晚上看书看得太晚了,我便琢磨着自己应该忙的过来。”张沐晃着两空荡荡的手,淘气地冲他笑着。
“你哟”延龄摇摇头,看着张沐,真真是无语。因为多年保护张沐的关系,张延龄虽然只有12岁,但言行举止早就与大人无异。张峦常常拍着矮他半身的张延龄,指着坐在旁边的张沐和张鹤龄说:“延龄要好好保护姐姐和弟弟哟。”张沐只得坐在旁边陪着弟弟傻笑,暗自感叹14年的形象也许真的难以一时改变
“沐儿,咱们走。”张延龄双手抱着被单,其实他的个子也不比张沐高,小小的身子也被厚大的被单笼罩住。张沐伸手想要帮他,他却蛮横地不让她插手,勉强地向前小跑几步,然后一个人抱着被单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哦”张沐应了他一句,转过头,对着一直站在旁边的张阿大歉意地说了句:“我先走了。”还要说些别的,前方的张延龄却站在远处冲张沐大叫:“还不快走。”
张沐冲着阿大顿顿头,说了声“不好意思”,便挥着手快步走向延龄。
张家阿大被张沐、张延龄两人抛在了背面,手上还握着一大把的红枣。阿大望着远去的女子背影,语气微弱地说:“沐儿,我和爹说了想娶你过门。”他本打算亲自告诉沐儿,却没想到被拦住了话头,痴痴地只得把话吞入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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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河是张家村人赖以生存的河流,它孕育了张家村的一切,但也摧毁过张家村的一切。每五年张家河都会泛滥,河水会冲垮张家村的房子,冲走村民们所有财产。张沐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话,张家河是一条支流,依据《山海经》的描写,应该是汇入黄河。
黄河,在张峦告诉张沐的故事是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江,似乎流经很多地方,永远生生不息。张沐坐在岸边,手撑着脑袋,望着面前这条张家河,幻想着黄河的模样。“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恰好昨日在千家诗中看到这一句,父亲注解说这正是见过黄河人描写的黄河景象。
真真是浪卷千杯雪吗?
“沐儿,又想什么呢?”张延龄窝在岸边,手上拿着擀衣杖,左手浸洗着被单,右手上下挥舞着擀衣杖,有力地打着。
“延龄,咱们这河水接着黄河呢。”张沐跐溜一下顺着河坡滑到了他的身边,顺手从旁边摘了一把粉红色的花朵,据说叫百里香,在张家村地界上随处可见,不是什么珍贵的玩意。张沐晃着手上的花朵,右手一朵一朵地摘着,脑海里不知怎地冒出一个画面,似乎有一个人也是坐在岸边,手一朵朵地掰着,嘴里不停地念叨“他爱我,他不爱我”。
张沐摇摇脑袋,不知从何时起,脑海里不断浮现一些衣着奇特,甚至可以说惊世骇俗的人,他们总做一些令人惊异的动作。
张延龄蹲在河旁,背朝着张沐,面朝着河水里的被单,嘴里嘀咕着“我也没见过,不过,你要想看,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黄河。”他顿了顿,身子转向张沐,手里动作依旧不停,“只是,你一定得和我去,外面多危险呀。”
张延龄便那般姿态,蹲在张沐的面前,一脸父亲般神色严厉地看着她,似乎眼前14岁的女子,名义上已是他姐姐的女子还是个3、4岁的女娃,需要依赖在他的翅膀底下,随着他飞翔。
张沐“扑哧”一笑,点点头,对着他自己总是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语,只得回了句“好的”。
张延龄一听,便高兴地回过身去,嘴里开始唱起张家村的山歌。
“一道道水来,一道道沟呦。一条条河来穿过张家村,绿水清澈犹见地也,载着妹妹见青波。”
声音爽朗、豪迈,12岁还未变声的嗓子透着一股男女未分的亮色。张延龄一边劳作着一边唱着,张沐半天没有答话。张延龄转过身,看见张沐一手撑着脖子,眼睛望着他的背影,眼睛里充满笑意,“唱呀”张延龄欢乐地冲张沐一挥,“没人,沐儿唱呀”便开始得劲地怂恿张沐唱歌。
张沐抿了抿嘴,清了清喉咙,顺着张延龄的歌调唱开了,只是调子里却透露着一股子柔媚地风格“云悠悠,水荡荡,青山顺轻舟,哥哥轻舟走,妹妹岸上留”
张沐唱着歌,面前的张延龄打被单打的更欢,两人沉浸在歌声中,而张沐的歌声顺着一阵阵炽热的夏风飘向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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