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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忽必烈。他见情况紧急,所以喊声很大很急,大厅里原本鸦雀无声,使人如闻晴天霹雳!众人没有思想准备,一下子都怔住了。
忽必烈为了救人,声到人至,人们还没有从惊怔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忽必烈已经跳到忽都面前,“当!”的一声,用宝剑挑开了即将刺进忽都胸窝的刀尖。
在场的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天呐!谁这样大胆,竟敢对大汗如此无理?
阿里不哥勃然大怒,慌忙命令怯薛亲军捉拿狂徒,保护蒙哥。
这时,忽必烈才发现,试刀的原来是蒙哥大汗。这是他绝对不曾想到的,蒙哥对他本来已有误会,眼前又出现了这样尴尬的场面,他真不知道如何处理,一时神色恍惚,语无伦次地:“啊?!是……是大汗!?这……我……”不知如何办才好。
蒙哥汗受到惊吓,脸色煞白,怒不可遏。当他发现是忽必烈时,感到很意外,用敌视和挑衅地口吻说:“喔?又是你?!”
忽必烈这时方从惶促中清醒过来,急忙跪下,诚惶诚恐地说:“臣弟不知陛下在此,惊扰了圣驾,罪该万死!”
阿里不哥和也速台大妃对忽必烈存有戒心,态度冷淡,投以白眼。
蒙哥汗想发作,但他抑制住了,反而脸上挂起笑容,亲热地对忽必烈说:“二弟,你来得正好,四弟请人给朕打造了一把宝刀,吹毛可断,锋利无比,名叫凝霜闭血刀。闭是封闭的闭,刀刃寒若凝霜,杀人之后能将血管封闭,故而无血可流。真正的杀人不流血呀!这样的宝刀,二弟恐怕也没见过吧?来来,起来,我们一起试刀,以验虚实!”
忽必烈面对热情的蒙哥,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呵……这……陛下……您……我……”
蒙哥汗说:“哎?你这是怎么啦?干吗吞吞吐吐的?三弟旭烈兀去伊里汗国当了国王,剩下我们兄弟三个,正好今天都到齐了。别拘束,试过宝刀之后,咱们好好叙叙骨肉亲情。”
蒙哥汗是在给忽必烈台阶下。忽必烈感到很为难,但最终还是说出使蒙哥汗不悦的话:“大哥,这刀不……不能试了!”
忽必烈说这话时语气很沉重,态度是真诚的,出自内心肺腑。他知道,蒙哥雄心勃勃,立志要完成统一中国的大业。可是,这样随便杀人怎么成呢?长生天在上,我忽必烈完全是为大汗好啊!大汗!我的亲兄长!你能理解弟弟的忠心吗?
蒙哥汗不但不理解,而且认为忽必烈再次亵渎了他的神圣和威严,根本就没把他这个大汗放在眼里。蒙哥汗的脸色立即耷拉了下来,从牙缝儿里冷冷挤出一句话:“什么?你要阻拦朕试刀!?”
也速台挑了挑细长的眉毛,撇着薄嘴唇,尖酸地说:“忽必烈,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把?居然管起大汗来啦!”
忽必烈知道,这个女人在拱火。忽必烈并不买她的帐,针锋相对但又不失礼数地说:“陛下,大妃,臣弟不敢。臣弟只是觉得,每铸一把新刀就要杀一个生命,实在是……”
蒙哥汗不等忽必烈说完,便用咄咄的目光逼视着他说:“你还是不是成吉思汗的子孙?难道你忘了成吉思汗家族的规矩?新刀只有饮过人血才能锋利无比,所向披靡!”
“大哥!不能再滥杀无辜了!”忽必烈因为心中焦急,居然说出如此犯忌的话。
果然,蒙哥汗被气得勃然大怒,说话的声音都哆嗦了:“什……什么?!你说我滥杀无辜?!”
阿里不哥添油加醋:“你说大汗是暴君?”
也速台大发雌威:“你太大胆了!当着大汗的面辱骂大汗滥杀无辜,你眼里还有大汗吗?”
忽必烈诚惶诚恐,急忙解释:“不不,大汗,臣弟绝不是这个意思……”
蒙哥汗气得脸色煞白:“哼!那你是什么意思?”
忽必烈说:“臣弟为了辅佐大哥实现统一天下的大业,曾派人找来中原历朝典籍研读,发现凡是能得天下成帝王的,施行的都是仁政。大汗志在一统天下,就应当……”
蒙哥汗早就听阿里不哥和也速察国舅说,忽必烈对帝王之术颇感兴趣。若是没有觊觎汗位的野心,钻研帝王之术干什么?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今天听忽必烈当面向他说出这番话,不由怒不可遏,不等忽必烈说完,便大声吼道:“够了!朕是大汗,知道如何夺取天下,用不着你来教训我!”
“大哥,臣弟完全是为了您好啊!”忽必烈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蒙哥看。
然而,狂怒的蒙哥汗压根儿就听不进去,歇斯底里地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