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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十九世纪四十年代起,沙俄积极向黑龙江一带伸展势力。一八四七年,筹建“后贝加尔哥萨克军”,派侵华先锋武装“探险队”陆行航行入华国境,不断侵扰辽东地区,在黑龙江中上游地区推行武装殖民政策,建立军事哨所,升沙俄国旗,划制中国省份,建立哥萨克村屯。
不可避免的武装斗争再次拉开帷幕。这就是自《中俄布连斯奇界约》百年之后,眼下的情形。
凤吟还是颇有眼见的,他在山西商帮多以归化为重心,着重西路进军莫斯科一线非常关注的时候,而决定将势力大部东遣。因为关东物产丰富,对战乱不乱土地荒芜的中原来说是个大的填补。这不但能带来大收益也是真正能够调配和谐。
左宗棠西征,粮草饷银是有帮办军务袁保恒处理,具体落实又到了袁奉尧身上。这是利又是德,也是难事。凤吟也是在筹备之中现了其中问题,而今西线军饷事宜一切有在中堂乔致庸大德通号汇兑,华北华中镖局协同军队押运,一切运作平稳并没想象中麻烦。若再能打通关东地区,那业务辐射面将真得是遍及天下了。关键是东口商帮与西口商帮,固守中间牵制两端,与俄国商人力争存亡。大清的经济命脉在商帮,商帮的魁在晋中,晋中的实力在东西口。
此时的情形较大字号雄踞塞上数百年,笑谈风沙过阴山的时候要险峻翻倍,而行事须更谨慎。伯芳查货,很快就搜出了京帮随队身上驮上夹带的黑货,按规矩,随队商帮退后六里,两对分头而行拉开距离,已示再无干系。
京帮就是直隶帮,直隶帮的人都脑子活心眼多,比较“油条”,这其中难免有诈,比如很可能就是匪帮内奸。
“出门前一问再问,此次不准夹带,夹带不能随队。我镖局有镖局的规矩,若按商号,用不与各位相与,但是作为镖局,都是送货之人相互理解,只请各位离队也就罢了,不好意思了各位,茫茫青山听天由命吧。”
这些人就拉着骆驼马匹背响而行,以尽快脱离大队。实际很多小股胡子就跟狼群一般,他们一直是紧紧跟随伺机下手,他们对大镖师随队的商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一旦有掉队离队的团体,这些残暴的野兽便一拥而上,撕咬分食,根本不讲什么江湖规矩。
所以这些脱离出队伍的商帮,处境也是非常危险的。
这是正经买卖,后来这些小商贩竟然也攀附了当地土匪,为他们运输黑货,并且反向带给他们消息截获大字号大宗货物。然后以低价又与土匪交易,倒手而出赚个大差价,与胡子分利。
市场也就这么搅合乱了。按早先的规矩,各家的货物都有各家的标记,如果不是主家货物送到,不在订单之列,再好的货物也不接手。而这些人却是亲自兜售散,总有办法卖出,虽然利润不比大字号,但是其货源低廉。这些就是害群之马卖友之辈。
因为东线胡子众多,又多是狠恶风格,所以东线的市场也是一团混乱,商路也是充满惊险。他们在与边外哥萨克骑匪的利益争斗中也形成了一种嗜血的规则,很多的规矩在这并不适用,生存下来的就都是有硬性实力的了。
袁凤吟提前查货也是为了早先剔除这些招蝇腐肉,免得引来恶狼。
这东西就是这样,虽然充满危险,但又存在机遇。因为货不能总抢,总抢就断了险路。越是强硬就越难融洽,所以规矩又慢慢形成起来,能和平收入就尽量不去动武,能一直对外就不搞内讧。所以要站住脚,不光是功夫要过硬,路上能打通,而是到了地方也能立起字号,以综合能力服人,只有地面上有了威望,这路上才更安全。
而镖局相较胡子,多了一份责任,多来一份威德,这些,就得以血与钱去打通。所以凤吟这次带出来的,虽然功夫都不弱,但都是应变能力极强的拳师。
………【第八章 山西人回家骡驮轿】………
第八章山西人回家骡驮轿
驼队二分,散游的京帮驼商随着那驮头背道而行。那也不少人了,神态各异。有不舍而回头观望的。也有从背影看上去就不服的,拉着骆驼迈着大步,那势头要跟谁对命一般。
但走道凤吟跟前都是无声一抱拳。有个人磨磨蹭蹭留到最后,是京帮领房肖世彪。肖世彪看着凤吟,一脸惭愧,支支吾吾道:“当家的……”
凤吟道:“肖掌柜,呵呵,没什么。”
肖世彪也没法说什么,道:“对不起了当家的,盖掌柜跟我走过几趟,路上他差不多行了。对不起当家的了,回头亲自登门道歉。”
“算了。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