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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要好。白求恩当时还没学会东北话,而吕一点英语也不懂,可是一个笑话传开了,据说他们俩畅谈了三十分钟之久,彼此拍着背,听了对方的笑话哈哈大笑,就好像彼此都了解对方所说的每一个字似的。
战地医疗队在那个位于一条长长的山谷的南端的村子里安顿了下来,那时几英里以外摩天岭附近的战斗正进入高潮。
手术室就设在村子的木头戏台上。戏台前面是一片广场,周围有一堵泥墙,但是既没地板,又没屋顶,也没板凳。伤员用临时拿门板做的担架从摩天岭抬了来,放在泥地上。戏台前面挂着几幅白布,挡住了伤员的视线。
战斗开始以后的第二天下午,一个哨兵跑进了手术室,报告北面高山上有可疑的活动。游是从小就在军队里长大的,一听这话就马上出去调查了。
站在戏台后面的土坎子上,他隔着两座小山可以看见村子正北面的一座高山。果然不错:二十多个人正沿着山坡下来。他们打扮得像是老百姓。他们从哪儿来的?干什么的?他继续瞭望一会儿,就得到了解答。在那群模样古怪的人后面接着又有人来,等这群人也给中间的两座小山挡住看不见的时候,山顶上便出现了一闪一闪的亮光。这是游曾经在许多战役里见过的一种诡计。那些打扮成老百姓的是伪军,后面跟着也化装成老百姓的敌人先头部队,敌人的全副武装的主力在一二里路后面,他们的亮晶晶的钢盔在日光中闪耀着。
他让哨兵留在土坎子上,自己跑回到手术室。“敌人!”他喊道。“敌人从我们后方过来了!要马上转移!”
护士们急忙去收拾器械。董正站在手术台的上头给伤员上麻醉药,他慌张地问道:“后方!他们怎么能在我们后面呢?”外面人声乱成一片:“敌人!”“我们被袭击了!放警报!”一个勤务员从广场跳上了戏台,一把拉开白布幔子,气喘喘地问道:“伤员怎么办?”
“等一下!”白求恩的一句话止住了乱成一片的人声。大家转过身来,一看见他青瘦的脸上的炯灼的眼睛都不开口了。白求恩手也没从伤员身上拿开,问道:“他们从哪儿来的,游?”
“从北面高山上下来的。”
“多少人?”
游紧张地用手比划着。“前面是一队掩护的伪军。后面跟着便衣队。再后面是全副武装的正规军。”
白求恩仍然弯着腰,向四面看看。“方——外面还有多少没动手术的伤员?”
“十个。大多数轻伤……”
白求恩迅速地下了命令:“方——让已经动了手术的伤员马上撤退。游——立刻在这儿添两张手术台。林——叫护理员把伤员抬进来,一次抬三个。董——花六十秒钟去派一个卫兵到戏台北面放哨。另外派一个卫兵去告诉民夫把驮子收拾好,准备随时出发。”
其他的人犹疑不决地互相看着。游完全给搞迷糊了,他喊道:“但是敌人怎么办呢,同志?他们从王安镇出来,现在从我们后面抄了过来!我们连他们的制服都可以看得清了!”
“游,”白求恩简短地说,“你估计从北面的高山到这儿有多远?”
“不到十里路……”
“他们从山上过来要多少时间?”
“快一点,四十分钟就可以到了。”
“那么我们至少还剩下三十分钟可以动手术。如果同时给三个伤员动手术,我们可以在敌人到达以前离开。”
护士们紧张地等待着,手里仍然紧紧抓着他们已经收拾起来的器械。游和方以及林都看着董,希望他替他们讲话。
“如果有必要,我们大家都愿意留下来,”董不慌不忙地说。“我说得对吗,同志们?”其他的人点点头。“但是我们认为让你来碰运气是太冒险了。”白求恩不耐烦地摇摇头,但是董很坚决。“这情况和以前在齐会或是宋家庄的不一样,白大夫。这儿敌人过来了,没有任何东西挡住他们。如果我们当中有一个人被俘虏了,那没有多大关系。但是你却是我们整个医疗工作的领导人和导师,而且——”
“而且个什么!”白求恩打断了他的话。“如果我们现在走,还没动手术的伤员怎么办?”
“把伤员抬着走好了。”
“我们并不是没有时间阿!我们先动手术,然后再走。”
白求恩大步走到戏台边上,把白布幔子拉开,对护理员喊道:“把伤员抬上来,一次抬三个!”
董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接着就回来了,游在白求恩旁边放了两张手术台,护士们又回来工作了,游、林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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