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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笔墨纸砚,你立刻挥毫画画,本王要一睹你的画画风采。”
张择端诚惶诚恐道:“草民雕虫小技,岂敢在王爷面前献丑?”
端王一边吩咐下人准备东西,一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哎!本王面前,不必谦虚,本王是个爱才之人,你若是真的有真才实学,本王定不会亏待你。”
如此大好的机会,林星趁机说道:“是啊!王爷义薄云天,仗义疏财,又礼贤下士,张择端,你可要好好表现,在王爷面前,何苦藏拙呢。”
张择端不是傻瓜,他深知此刻是表现自己的最好机会,若能得到端王的赏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在端王的鼓励和林星的教化之下,他鼓起勇气,点了点头,道:“承蒙王爷看得起,草民一定竭尽所能,画出最理想的画卷。”
说话之间,笔墨纸砚已经摆上了桌台。
端王挥散下人,就只三人站在院子中的藤数下,林星和端王分立两边,张择端居于中间,挺直腰杆,略一酝酿,随即拿起笔,神情认真而沉凝,一丝不苟地在纸上画着。
林星和端王安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张择端一笔一笔地画着,两人不时交换着眼神,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震撼和惊喜。
其实对于张择端的实力,林星也只是根据史书记载,琢磨着他的画法应该是天才级的,至于事实如何,还不得而知。因此此番带着张择端来见端王,是有些冒险的。
现在,看着渐渐成形的画卷,看来这次冒险是正确的。
端王本人也是一个擅长书画之人,今日看见林星带了个画画的小画师来见自己,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端王是有些不相信,但此时看见如此高超的画法,端王很高兴,也很庆幸林星带了这个一个好的人才来献给自己。
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两人均是面带微笑,不时颔首。
当时人张择端则是战战兢兢,整个过程都是表情凝重,心无旁骛,知道画完落款之后,才舒展眉头,轻轻地抬起头,望着旁边的两位知遇之恩的大官。
看到两人的表情有些怪异,张择端不甚自信道:“画的不好,贻笑大方了。”
端王这才爽朗大笑道:“张择端,你太谦虚了。本王亦是个爱画之人,知画懂画,非是本王故意夸你,实在是你这画画的好。林星,你且看看,张择端画的是一幅清荷图,一般人画荷花,都是极力渲染荷花的娇丽和鲜艳的花色,再配合大量的池水来衬托荷花的娇贵。但这幅清荷图却不一样,此画对池水的着墨很少,甚至对荷花的着墨也很少,而重点在于荷叶和荷根,用一种清新的笔调,描绘出荷花的出尘脱俗,新丽清纯,这是过去不常见的。故而我说这幅一幅难得的好画,你们同意否?”
若只是泛泛的赞美,张择端很可能会觉得端王在敷衍自己,给自己面子,但当端王说出如此详细和中肯的评价之语后,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发自内心的真诚赞美。看来自己真的是被端王赏识了,张择端心中一喜,来到京城半个多月了,受尽了人间冷暖,现在终于得到认可了,此时他心中有种想哭的感觉。
林星则由衷佩服道:“王爷所言字字珠玑,下官佩服。”
旋即又看着台上的画画,提议道:“王爷既然喜欢这幅画,何不在画上题诗,然后装裱起来,挂在府中,一来显示王爷高雅之心,二来体现对贤士的礼重。”
端王闻言双目一亮,笑道:“好提议!张择端,你希望本王在画上题什么诗?”
张择端忙道:“题什么诗都行!草民早闻得王爷的瘦金体天下闻名,今日若是能得王爷题字,草民定永生难忘。”
看着端王有些为难迟疑,林星想起一首诗词,遂献言道:“王爷,我这里有一首前朝学士周敦颐的《爱莲说》,非常切合画的内涵。”
端王有些不解道:“周敦颐?”
其实端王不知道周敦颐并不奇怪,一来周敦颐的是端王的上一辈人,彼此并无交集,二来周敦颐是学士而非官员,三来周敦颐最著名的文章是《太极图说》并非《爱莲说》。
于是,林星一边富有感情地念出来,端王则饶有兴致地即兴挥毫,瘦金体跃然于画上:“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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