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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逢润抓着他粘乎了一晚,次日清晨,不待他开口赶人,就自己动身走了,如此唐突而来,铩羽而归,浑不可解。杜雨时心中郁结,接下来一连数日,除了晚间出去演奏献艺,就再没出过门。
墨蝉一日两日的,还当他是舍不得情人,十数日下来,就有些没底了。杜雨时那古怪脾气,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墨蝉越寻思就越是心虚,没事不敢去招惹他,不如自己远远地躲起来。可是越躲越是沉不住气,终于忍不住要去探探杜雨时的口风。正好厨娘们新近采买了一批新鲜哈密瓜,想了一想,就自己去挑了个又黄又香的,剖开洗过,切了一盘,端去杜雨时的住处。
杜雨时本来就住得偏僻,又要避嫌,是以没有跟院中的女孩子们相邻而居,又没有个细心的人常在他身边打扫照顾,墨蝉一路去了,只见那蔷薇篱笆上的花枝横七竖八参差不齐,地上的落叶积得层层叠叠,想到杜雨时一个盲人独自住着,不由地有些凄凉。走进了小小的院子,还不及招呼,就看到杜雨时坐在门槛上发呆,明明应该能听到她的脚步声,却不理睬。
墨蝉走上前去,说:“好好的坐地上干嘛呢?”
杜雨时本以为是有人来送饭添茶来的,结果却听到墨蝉的声音,也有些意外,说:“姑娘最近生意兴隆,想必连数银子的工夫都抽不出来,竟然会来看我?”
墨蝉何等聪明,如何听不出他话里带刺?一听他这话,心就咚地一跳。
原来齐逢润求好心切,与她达成协议之时,许下了极丰厚的报酬,粗粗算来,到明天开春,又可以开第三家胭脂铺了。前次齐逢润在扬州耽搁得太久,一回遂阳本来再也脱不开身,第二次前来,除了想念杜雨时,另一方面也是筹齐了银子特地前来兑现自己的承诺。齐逢润虽然是个生意人,该出手时却也决不小气,除了银子之外还有极阔绰的礼物。杜雨时眼睛看不见,所以不知道,此时墨蝉从头到脚,戴满了晶光闪亮的各式首饰,金银珠玉,就跟个首饰摊子差不多,全都是齐家饰品作坊里的新制品。
墨蝉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可是见了这许多首饰怎么不喜出往外,梦里也要笑醒过来,想着杜雨时与自己对面而过也不能发觉,于是尽管都招呼到自己身上,过足了这一把瘾头。这时却胆战心惊,生怕杜雨时突然之间重见光明,不知道要怎么跟自己闹起来。就算将来杜雨时跟着齐逢润回去遂阳,自己一样可以靠着他的配方赚大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跟自己翻脸。
墨蝉拼命稳住自己,作出一副没事人的口气,挨着杜雨时的身边坐下,说:“看你平时跟我也是淡淡的没话要说,没想到竟然还在想我?怎么不早告诉我?看你最近没精神,就以为天气热了你烦,没来吵你。这会儿有好东西,不是惦记着拿来给你吃吗?”一边说一边从盘里拿出一块甜瓜,塞到杜雨时手上。
第 163 章
杜雨时早就闻到这甜瓜的味道。外面的人恐怕要在这毒日头下面忙忙碌碌讨生活,而自己却能安安逸逸地坐在凉风荫荫的树下吃甜瓜,想一想,自己也该算是个有福之人了。墨蝉一块甜瓜递过来,他也不客气,拿着慢慢啃。
墨蝉脸皮再厚,这时候有些不好意思,杜雨时专心致志地吃东西,不说话,她也好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半天,问了一句:“你近来有心事吧?总是一个人闷着,该闷出病来了。”
杜雨时说:“姑娘那么精明厉害的一个人,这院子里哪个人的事不是清清楚楚地摆在你眼皮子底下。我又能藏得住什么心事呢?”
墨蝉一时窘了,咳了几声,说:“没错,那天咱们在烟雨楼遇到的,就是你家男人,我已经知道了。你该不会在怪我既然已知道到了也没替你把他拦下来吧。”
杜雨时一块甜瓜啃完,墨蝉连忙又讨好地递过来一块,他一边吃一边说:“姑娘心知肚明,你若只是坐视不理,我又怎么会介意?”
墨蝉脸上的表情一时精彩之极,龇牙咧嘴的,幸得杜雨时看不见,装出一副平静口吻,说:“你们旧情人之间的事,我除了坐视不理,又能怎么样。”
她嘴硬死不认帐,杜雨时自然渐渐气恼起来,说:“我眼瞎心没有瞎。那个守门的杨胜,虽然时常偷懒,可是并不傻,那个人第一次溜进来还能说是碰巧,第二次再溜进来,只能说是姑娘得了他的好处,一意要放他进来。”
墨蝉听他这样讲,就觉得,他毕竟是心太软了,没有想到那个章道祥也是自己跟齐逢润商量好了引来的,只以为第二次是自己放了齐逢润进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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