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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对吴明瞬有了污浊感,实在荒唐;不论怎么说,自己与齐逢润之间的关系才是污秽不堪,吴明瞬才是自己最亲的人。虽然这么想着,身体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身边一阵衣物窸窣,吴明瞬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说:“冷吗?”一边为杜雨时掖好被子。
杜雨时紧张的不能说话,摇了摇头。
吴明瞬语调柔和,说:“那就好。一路上肯定累坏了,快睡吧。”就再没动静了。杜雨时躺着不动,慢慢地就放松下来,先前的一丝别扭也随即烟消云散。
这屋子他原先也住过,并不陌生,一种安宁祥和的气息包围着他。窗外果然有凛冽的寒风不停地刮着,被子大概是新近晒过,软软蓬蓬的,很暖和。耳边是吴明瞬的细微的呼吸声,有莫名的安全感。可是内心深处却有一股悲痛在慢慢渗出来,渐渐浸润到全身。那日陡然听到噩耗,满心愤怒,一刻不也愿再留在遂阳,毫无留恋地抽身就走。直至此时怒气散了,才觉出心中的痛。那种悲痛就像慢性毒药一般,开始持续地侵蚀自己,似乎连指尖都在隐隐作痛。
更难置信的是,在这悲痛之间,夹杂着对那个人的不舍,就好像自己身上的某个部分已经被那个人带走了一样。齐逢润现在到底在哪里?在做什么?是在与那些女人们共度良宵,还是在旅途中风餐露宿?自己就这样跟他永别了吗?一想到此生也许再也遇不到那个人,似五脏六腑都抽痛起来。
郊外的田庄里,夜晚总是清静,可杜雨时却被这种种情绪折磨得死去活来,不知过了几时总是不能入睡。突然听到身边的吴明瞬轻轻开口说:“雨时你没睡着吗?”
杜雨时吓了一跳,问:“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也没睡?”
吴明瞬却不回答了,沉默片刻,在被里伸过手来,慢慢把杜雨时搂到了怀里。
杜雨时楞得一下,想到吴明瞬必然知道了自己的境遇怜惜自己得很,就任他抱着。吴明瞬的怀抱很温柔很体贴,与齐逢润那紧实的胸膛完全不同。一只手在自己背上轻轻抚摸着,显是在安慰自己。一时之间,满心的委屈几乎要决堤而出,直想抱着吴明瞬放声大哭,费尽力气才勉强忍着,一动不动地伏在吴明瞬怀里。吴明瞬并没有说话,但在一片静夜之中,这个怀抱就已经是最大的安慰。心中的痛苦似乎真的就此减轻了不少,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竟然慢慢睡着了。
次日醒来,听到窗外隐隐的麻雀叫声,就知道大概是天亮了,可是身边的吴明瞬仍然是昨晚的姿势一丝不变,竟然就这样一直抱着杜雨时睡了一夜。
第 84 章
杜雨时猜想着吴明瞬大概手脚都已麻痹了,却又不好问他,很过意不去。
吴明瞬似乎察觉到他的一丝尴尬,当下就放开了他,说:“你醒了?”
杜雨时点点头,问:“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吴明瞬说:“天才刚亮,还早得很,外面恐怕比昨天还要冷些,你再躺一会儿。我出去瞧瞧,等他们准备好了早饭我再来叫你。”说着就起身出去了。
杜雨时只好老实躺着,过不一会儿,竟然又迷糊着睡着了,直到听到推门的吱呀声,才又醒转。进来的果然还是吴明瞬,亲自为他穿衣梳洗。早饭倒很简单,尚不及平日里在齐家的饮食,清粥咸菜,正是杜雨时的口味。
二人草草吃过,就去到黄老头的房里。杜雨时才知道黄老头仍是未见好转,病势反而又见沉重了,除了喘气连讲话的力气都没有。杜雨时情急之中连声问他身上觉得怎么样,他也答不出来。杜雨时心痛之极,也不忍再追问下去。等到大夫请来了,细细症视过,便问谁是亲属,接着把杜雨时拉到邻室,慢慢讲:“这位老人家病症太多太重,体质已经衰弱到了极点,所以才会突然一齐发作起来。实在是年事太高的缘故。如今也只能用些舒缓镇定的药物,尽量为他减轻些痛苦。今冬奇寒,尤其难熬了。务请节哀顺便,妥善准备些后事。”
杜雨时本来就已经为了自家的铺子伤怀,这时又听到这消息,再难支撑。黄老头从小照顾着他长大,与亲生的父亲也相去不远,简直不能相信马上又要失去这仅剩的亲人,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掏空了一般。万般悔恨,不该在老仆重病之际轻易离了遂阳,害他病势加剧。若不是这么一番折腾,也许熬过了这一冬明春有望康复也说不定。
回想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还是想不出,如果重来一次,又能有什么办法避免这样的结局?自己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可是面对亲人面对生活半分力量也使不出来,完全束手无策一味逆来顺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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