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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太自信。
他不相信竟有人能破得了他的必杀死阵。
只可惜他就算是想后悔也已来不及了。
只听朱白水琴音一变,已由《清商》变作《清徵》。
徵音甫起,连城璧那黑压压数百名锦衣铁卫,竟一齐痛哼一声。
连城璧吃了一惊,忍不住去看他的那些手下。
只见那数百名的高手面上竟都露出了痛苦之色,连手中的喷筒、火龙、弩机、火器都拿不稳了。
朱白水视若不见,悠悠闲闲抚弄着琴弦。
琴声叮咚,极尽空灵之思,仿佛上接天籁,下通地音,分明是寂寥静谧,却偏偏让人觉得仪象万千,泱泱荡荡,堂堂皇皇,果然是一派大德的气象。
只可惜这美妙绝伦的大德之音却是锦衣铁卫的丧钟!
那群锦衣铁卫竟随着琴声纷纷倒在地上,开始痉挛、扭曲、发抖、抽搐、翻滚、挣扎、呼叫、呻吟,就仿佛是在热锅里被炒的鱼。
渐渐地,那群锦衣铁卫身上竟发生了极为可怕的变化。
只见所有的锦衣铁卫已完全不能自控,都躺在地上剧烈地颤抖,面上露出了痛苦极了的神色,就仿佛是妖怪碰到了照妖镜。
然后就见有的人不停地抓挠着自己的心窝,仿佛有无数小虫在啃噬着他的心;有的人不停地打着抓着自己的头,就好像孙悟空在被唐三藏念紧箍咒;有的人将衣服蒙在脸上,不停地发出惊恐的叫声,就像是见到了活鬼;有的人面目青黄,十指俱黑,口里啊啊地鬼叫,就像是变成了活鬼;有的人好像冷极了,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了虾米;有的人却好像热极了,不停地撕着自己的衣服;有的人仿佛神经质一般不受控制地大笑;有的人却在大声地骂娘,好像他娘给他娶了个丑八怪老婆;有的人像狗一样不停地扒洞;有的人却像猪一样在泥巴里乱拱;有的人像儿童一样唱起了山歌;有的人却像乐师一样拉起了二胡;有一人变得更不可思议,竟趴在地上像山羊一般绵绵地叫了起来。
但更可怕,更触目惊心的却还不是这些人。
只见一个人双腿像罗圈一样站着,双手用力捏着咽喉,眼睛向外突出欲爆,整张脸已完全扭曲变形,额头鼻梁竟有骨头变形凸起,仿佛有怪兽自他体内复活;一个人皮肤像是气球一般吹起,连衣服都胀破了,却仿佛有无数的钉子还将他的皮肤钉在肉上,高一块低一块,大一块小一块,眼耳口鼻,不成模样;一个人瞬息之间全身上下生满了瘰疠癞疮,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倒在地上辗转呻吟,号呼挣扎;还有一个人外形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但皮肤下却仿佛有数条蚯蚓一般的长虫在扭来扭去,时而爬过了臂,时而爬过了头。
这难道就是那七虫、三花、金线之蛊?
无论是不是,这些人的变化都未免太过可怕了些。
琴声舒缓大雅,曼妙无方。
朱白水面带微笑,宝相庄严,就仿佛是我佛如来在聚众说法,普度众生。
那些锦衣铁卫变化更剧。
一个人突然张开口,嘴里竟吐出一大块烂肉般的血块来。
那堆血块里竟仿佛有无数小虫在蠕动。
沈璧君一声惊呼,吓得急忙将脸藏在萧十一郎的怀内,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萧十一郎虽然已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可是她的身子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
萧十一郎轻轻安慰道:“莫怕,莫怕。”
沈璧君颤声道:“这难道竟是……”
萧十一郎叹道:“这就是那七虫、三花、金线之蛊。”
沈璧君怕得连话也说不出了,道:“我身体里……也……也被连城璧下了这些可怕的东西吗?”
萧十一郎将她拥得更紧,柔声道:“你不必害怕,这三种蛊虽然厉害,连城璧却不是放蛊高手,莫说我们有朱白水和玉如意这样的大行家,就算是我,要解这样的毒也不是难事。更何况你的蛊毒早已被玉如意拔除干净了。”
沈璧君忍不住转过头来,吃惊地道:“你也懂得这些?”
萧十一郎道:“嗯。”
沈璧君道:“你怎会懂得这些?”
萧十一郎道:“你知不知道近五十年来武林中最工于蛊毒的两个人是谁?”
沈璧君道:“不知道。”
萧十一郎道:“是‘木尊者’和朱白水的父亲唐慕容。这两人用蛊都达到了出神入化,匪夷所思的地步,当真是不动声色就可使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不过他们却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