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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阳给碧莲使眼色,她全神贯注的处理伤口,并未看到兰阳的暗示,絮絮叨叨地念叨。
兰阳尴尬的看向四处,眼角余光却是撇向柳自清。她需要慢慢试着去接纳他亲密的举动,再过不久,两个人便要结成夫妻。
柳自清定定的看着她手指上的伤口被包扎起来,清冷的眸子里仿若深潭里滴落一滴清泉,荡起浅浅的涟漪,顷刻间,归于平静。
“之前没觉得疼。”兰阳垂目看着微微怔愣的他,笑道:“倒是你心黑手狠的摁一下痛了。”
“今日记得莫要沾水。”柳自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不出什么情绪。
兰阳眉心皱起来,却是不再提起这件事,转过话题道:“你会弹琴?”
“嗯。”柳自清垂目不知在思绪什么,良久,轻抚着她的青丝,将遮着她眼睛的一缕长发别在耳后,露出她雪白的面庞,一双凤目如笼着朦胧烟雾,美的动人。
清冷的神情浮出一丝笑意,“不必勉强自己。”修长的手指放下,广袖遮掩。
兰阳在他碰上的瞬间身体想要后退避开,倏然记起二人之间今后的关系,背脊僵挺着,任由他的手落在头上。听闻他的话,心中一颤,发现他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眸子里没有半点温度。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似将她掩埋在心里的想法全部看透。
“我……只是不习惯。”
柳自清没有说话,嘴角凝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兰阳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神色淡然,一张脸白的厉害。
“郡主。”碧莲担忧的轻唤一声,莫怪柳公子什么话也没有说的离开,郡主的抗拒,连她都看出来。“柳公子他关心您,嫁给他并不会怠慢您。褚世子,您忘了吧。”
兰阳轻叹一声,说忘能忘,早就没有褚明衍什么事儿了。
她又何苦折磨自己这么多年?
目光落在长案上的药瓶,手指抚弄着瓶身,莞尔。心道碧莲说的无错,柳自清会对她好,她需要珍惜。
——
时日尚短,容姝的伤看不出好坏。
“我听说秦老夫人将身边伺候的人,拨给他带去任上。”容姝侧头看向忙碌的谢桥,她明白这是何意,心里觉得膈应,却又不得不接受。
秦隐要纳妾,她是好的,也会纳妾。
“他拒绝了。”谢桥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容姝,叹息道:“他带着姨娘去任上。”
容姝微微一怔,他是有一房姨娘,先夫人给他纳的妾。
“也好,他身边有人照顾。”容姝心中虽然失落,可那是在她之前纳妾,也无力改变什么,即便娶她之后纳妾,她又能做什么?
她自己也是妾生的。
“你什么都别想,先将伤养好。”谢桥知道容姝有心结,她这伤一日不好,便会胡思乱想。“你心思太重了,秦隐愿意在辅国公府与你先拜堂成亲,你不愿意,想要好之后再嫁给他。你便一心养伤,好了之后她便可以与二叔、二婶娘一同去任上。”
他们都商量好,不讲究排场,到时候简单在秦隐任上举办婚礼。
“嗯。”容姝乖顺的点头。
——
时光飞逝,转眼已经入秋,苏璃的痴病,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已经渐渐好转,日后只须一个月施一次针。
丞相将苏璃给带回丞相府,顺道儿将秦蓦挂在墙壁上的画像给带走。
苏璃即使好了,一如既往的怕秦蓦。
望着站在角门口送行的谢桥,苏璃躲藏在帘子后,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不舍。
明秀将药方给丞相:“每日一副,一副煎两次,吃五副停几日再继续吃。”
丞相接过药方,朝谢桥致谢。
苏璃不满的说道:“我不能全好了再走?”
“你要郡王亲自送你回府?”丞相淡淡的看着苏璃,痴病好了,大喜过望后,忧心日后他的前程。
苏璃缩进角落,老老实实,不敢吭声。
丞相扶额叹息,这胆子,太小了!
“过几日为父送你去书院。”丞相这一月来想着苏璃的事情,夜里都难以入睡,犹豫许久,终于下定决心,送苏璃去南陵书院。
苏璃摇摇头,“我都娶媳妇的年纪,去书院做什么?”
丞相瞪着眼:“谁告诉你的?”
苏璃没好,希望他娶妻生子,自己栽培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