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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十足的伪君子。林语堂也说过这样的话:“一个没有道德弱点的人,也不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他惯于持严肃的态度,从不做错误的事情,他的习惯大概是有规则的,举动较为近于机械性,智能时常控制心情。我很喜欢富于理性的人,也同样专嫌专讲理智的人。”《生活的艺术》北方文艺出版社1987年版第143—144页。
忠厚长者如季羡林老也说:“我从小就有一个偏见,我最不能忍受四平八稳处事接物面面周到的人物。我觉得,人不应该像牛一样,看上去都差不多。人应该有个性。然而人类的大多数都是看上去都差不多的角色。他们只能平稳地活着,又平稳地死去。对人类对世界丝毫没有影响。真正大学问大事业是另外同一般人不一样,甚至被他们看做怪人和书呆子的人做出来的。我自己虽然这样想,甚至也试着这样做过,也觉有人认为我有点怪;但我自问,有的时候自己还太稳妥平稳,同别人一样的地方太多。”难怪他对那些个性怪异的朋友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景仰了”。《留德十年》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201页。
这样看来有缺点的怪人更具人的本色。莎士比亚甚至说:“常言道,最优秀的人们由他们的缺陷铸就。”转引自《爱默生集》第1216页。艺术家是真情至性之人,是“真”气十足的人,他们的缺点是少不了的。但正如古人所说,“君子之过也,为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论语·子张》)君子有过不掩盖,为人所共见,此所以为君子。凡真情至性之人不会也不屑掩盖自己的缺点,这是必然的。而“小人之过也,必文”(同上)小人就要掩饰自己的过错了,这也是必然的。叔本华对这种现象有过详细的分析:“具有闪亮和伟大素质的人并不介意承认自己身上的缺点和不足,或者让别人看见这些东西。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偿还了因为这些缺陷而欠下的债务了;他们甚至会认为:他们其实为这些不足争了光,而不是这些缺陷真会贬低了他们自己。如果这些缺点、不足是与他们的伟大素质直接联系在一起,‘作为必不可少的条件’,那情况就更是这样。”这与“乔治·桑的这一句话不谋而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美德所带来的缺点’”。然而“某些享有清白的名声和一副无可指责的头脑的人却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哪怕是一丁点的不是,他们小心翼翼地想尽办法把它们遮盖起来,对任何关于这些不足的暗示都相当敏感,这是因为这些人的全部优点就在于没有缺点”《叔本华思想随笔》第122—123页。。
以上我们不惜篇幅,广泛征引,反复论述,归根结底是想从根本意义上说明常态与变态,正常与反常很难区分。毋宁说正因正常而反常,正因反常而正常。这就是我们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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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1)
艺术创作中的心理变态的另一种表现是发生错觉和幻觉。在物我同一状态中,已有错觉和幻觉的因素,但主要还是想象的作用,还没有发展成错觉和幻觉。下面,我们就从想象谈起。
众所周知,艺术创作需要想象力,艺术家是想象力特别丰富的人。高尔基有句名言:“艺术家是靠想象而存在的。”康德说:“属于天才本身的领域是想象力。因为它是创造性的,并且比别的能力更少受到规则的强制,却正因此而更有独创力。”他给想象力下的定义是:“想象力是一种即使对象不在场,也能具有的直观能力。”因而使具有这种能力的人,“能够相信在自身之外看到和感到了仅仅在他头脑中的东西”。《实用人类学》重庆出版社1987年版第119、49、62页。而“一物的真实意象引起身体上的感触与那物即在当前,其效力是一样的”。斯宾诺莎《伦理学》商务印书馆1991年版第114页。易言之,“虚构的力量,如果人们误以为是实际的力量,就会与实际的力量同样强大。”《心理学中的哲学问题》1958年版第210页。所以蒙田说:“强烈的想象会产生真实的事件。”一位英国心理学家说,许多人有生动鲜明的想象力,假使他们想象某一物象,譬如一只花瓶,他们就真的看到了一只花瓶,那只花瓶可以遮断他们的视线,花瓶后面的东西,他们就看不见了。康德就属于具有这种想象力的人;他的想象非常逼真,他能实际看见他所想象的东西。换句话说,他能自动地产生幻觉。参见《正常反常心理学》英文版第280—281页。
喜剧大师卓别林则从哲学的高度谈想象的认识功能:“凡是可以凭头脑想象的,它们(指想象——引者注)和那些可以用数学证明的同样接近真理。我们不能永远通过推论去接近真理;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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