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第2/2 页)
拧眉,不满地咳了声,对方这才意识到不妥,闷着脸主动退回。
宁芙没空在这个当口去和他计较,紧忙向前询问,“程御医,情况如何了?”
程老御医是太医院的活招牌,如今早到了退休的年纪,却因医术精湛被皇帝恳请再留宫中两年,宁芙从小到大无论有什么病痛都是由程老看好,他每次信誓旦旦又略微自负的模样都很让人心安,因此,宁芙也一直最相信他。
不过,如今除出皇室中人,程老已经很少会给旁人问诊,可如今却被五公主请来屈尊降贵诊治一奴,暗中的风雨自是起了些。
宁芙不管那些,眼下只在意结果,却没想到这回,程太医竟罕见的面露难色,眉心紧蹙着,像是遇见了什么难题,宁芙等了半响,只听他长长一声叹息。
“西渝寒毒、东崇炎毒,被迫宿寄于一体,互相蚕食,逆冲血脉,更不必提那遍体的外伤,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老太医直直摇头作声。
宁芙跟着紧张起来,什么寒毒火毒她从来没有耳闻听过,可见程老的严肃脸色也能叫她知晓这毒症的厉害程度,她看了柏青一眼,见对方一副并不意外的样子,于是心中更生疑虑。
若非南越之主真有虐人的癖好,西渝、东崇两国相隔万里之远,他如何能同时身染上这两种剧毒?
宁芙思量不明,只好先问要紧的,“那他现在可有性命之危?”
“方才老臣已为他施针,强行逼出心脉毒素,危险期算是艰难度过,恢复几日便能苏醒,但这两种剧毒世上并无彻底除解之法,长久存于身体,终究会油尽灯枯。老臣会开一副方子来缓释他的毒症,但若根除……恐华医在世亦无能为力。”
宁芙愣愣听着这话,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从来没有自诩过自己是什么菩萨心肠,可这回,她的确是为了救人罕见执拗了一回,但正当她以为自己终于做成了一件好事时,结果竟是成了……一场空。
心里难免会不舒服。
“公主殿下?”
柏青的一声敬称将宁芙的杂乱心绪唤回,见面前两人一齐向自己注目,宁芙稍稍定睛,立刻面作起掩饰。
因手边暂找不到合适人手,她便只好交代柏青去跟程太医拿药方抓药,还叮嘱他切记仔细些,之后也不理会柏青的惊诧,便提上裙,一人径自进了屋内。
见此状,手提医箱,跟在程太医身后三步两回头的柏青,不禁于心中长长叹息一声,心念主子这回,应算得终于偿所愿些吧。
只是可惜,当下时机又不对。
……
进了里屋,登时飘鼻一股淡淡的药香,清新似艾草,并不算难闻。
宁芙屏气又刻意放轻脚步,待走离床榻边只半步远时,她抬眼望去,目光不由一顿。
当下,那人正阖目躺在榻上,少有时刻的收敛锋芒,他面上的污浊血迹也尽被擦拭干净,露出原本的肤理,宁芙先前只能依稀辨得他眉眼浓邃很好看,现在再细观,发现他的面容竟还带着儒斯的英俊。
他才不斯文呢,宁芙在心里悄悄哼了声。
想他故意吓人又拖人下水的坏心肠,怎么也和这语类君子的形容词没有半分关系。
她轻轻出了口气,犹豫着又往起挪了挪,她目光注视着他的鼻尖,放低声音:“喂,先前还那样凶,现在突然就虚弱成这样,你不是很厉害嘛。”
对方意料中的没有任何反应,只呼吸间胸腔在和缓起伏着。
宁芙摇摇头,又驻足端凝了一会儿,惦记回宫时辰不易逾时,便起身欲离。
可她才要转身,就见对方忽的凝蹙起眉头,不知是病痛难忍,还是进入了梦魇,总之宁芙确认,他眼下一定异常煎熬痛苦。
他手指蜷缩,想抓紧辱毯却明显有些无力,宁芙看着这一幕,鬼使神差地竟想要借自己的手过去,给他些力量,她犹豫着动作,房门外却忽传一阵动静。
“公主殿下,另一南越蛮奴大胆出逃,现被卑职抓获,特来请殿下定夺!”
崔易校尉的声音骤然响起,叫宁芙蹙眉同时也大口喘了口气,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心虚至此,当下收回手后忍不住往胸前去抚,她只得尽力当作无事发生,目光从他汗涔涔的面容上移开,之后面色恢复如常地推开房门。
果真是柏青被人捆绑拿住,宁芙微感头疼,上前立刻言命崔校尉放人,又特别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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