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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答道:“老子娘是独生女,没‘舅’!”
“二位是干什么的?”卢兴还是笑着。
“睡不掏钱房,吃不掏钱饭,专管扯球蛋事,你说我们是干什么的?”懒虫不客气地训道。
卢兴以为二人是绿林好汉,更客气了。“请问是哪个山头的?”
“老子想去哪个山头去哪个山头!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衣服破,天南海北任意走,到哪都有住有吃喝!”
懒虫说的是流浪乞讨的面子话,卢兴却根据此话猜测,以为二人是丐帮或其它什么大帮派的巡察特使,更加客气起来。
他一面自己满脸堆笑哈着腰,一面向众手下招呼道:“都过来,都过来,拜见我这两位新交的兄弟!”
卢兴手下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见主子投降也投降得如此光彩,当然都跑过来捧场抬轿子。
“见过二位大侠兄弟!兄弟侠义心肠,我们佩服!”
“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咱互相帮助,共同发财!”
“回去我请客,咱们喝一壶!”
……
人奴性入骨的最显著特征就是硬的怯,软的捏,在强势面前当叭狗,在弱势面前当老虎。就是无缘无故挨强势人物一耳光子,被吐一脸唾沫,他也照常像狗一样摇着尾巴巴结,而郑恩的脾气却正好反个过。
他惜弱怜贫,吃软不吃硬。在董达油坊时,工友们常拍他屁股打他脑袋取乐,有时故意寻事让他请客,他也从来不发火;就连最没用的工友小六子受了别人的气,也往他身上找补发泄,让他帮干活还大声小叫训斥他,他也照常傻呵呵地不予计较;走村过店,遇不醒事的小娃娃唱“锅底灰,山里煤,老鸦毛羽蛋包皮”骂他脸黑,有的甚至撵着用坷垃打他,他仍是嘻嘻地笑。可遇上硬头儿,你不惹他他不顺眼也跟你鸡蛋里挑骨头、桑树底下弯腰,找茬找事(穗)。并且是你越厉害他越碰,打死也不讨饶。
郑恩吃软不吃硬,见不得三句好话,此刻卢兴一伙突然对他笑脸相待,亲热得不得了,他一肚子火便倾刻消了,也便傻乎乎地回礼作揖,笑脸应酬。但是傻人有傻人的特点,那就是思路一条道,办事一根筋。他不考虑对方态度怎么样,你就是给他个金山,或是要他的脑袋,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主见。他一面与卢兴一伙抱拳还礼,热乎应酬,一面指着肖聪儿母女问卢兴道:“你与她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打工仔乱判打工案。
40、打工仔乱判打工案
40、打工仔乱判打工案
“兄弟与她们是什么关系?亲戚?朋友?还是——熟人?”卢兴避而不答,先小心地试探。
要有分寸地回答如何处置肖聪儿母女,就必须先摸清郑恩、懒虫同她们是什么关系。是亲是疏,是远是近?为什么插手?想得到什么好处?这是卢兴的思路。
郑恩对此关系学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认的是死理,对卢兴的问题当然是米汤煮芋头,糊糊涂涂:“这关你什么事?”
“咱们是朋友,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我的事也是你的事。你说是不是?”
卢兴说的是办事遵循的潜规则,郑恩是按字面理解,当然还是不明白,“我的事就是你的事,是你的事你怎么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还问来问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是我的事,我不知道你们的纠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这话不是瞎转圈,胡扯蛋吗?”
“是!是!” 面对硬拳头,卢兴只能点头哈腰。
“别说话嘴里噙芋头似的!你与她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清楚,我们给你评判评判!”
懒虫听郑恩说要断案,便像衙皂似地站在郑恩身边,典着肚子,端着架子叫喊:“升堂,升堂!站好,站好!抬起头来,老实交代!”
武力里边出权势。拳头硬就是身份,就是地位,就是公理。懒虫是戏耍,卢兴不敢当闹着玩。他做作一肚子冤情似的,苦瓜着脸,说道:“她母女在我镇上开个小店——”
卢兴刚开口,便被懒虫打断,挑刺道:“卢家店是你的吗?”
“兄弟我是兼着保长的!”卢兴自豪地炫耀说。
后汉时基层政权有大保、小保之分。小保相当于后世的村,大保相当于后世的乡。卢家店是名镇,属大保级别。卢兴的职务相当后世的乡镇一把手、正科级。别说那时候诸事由他一人专制,就是后世*社会,也是个出门前呼后拥,一口一个“我的乡”“我的镇”“我的民”,跺跺脚地皮乱动弹的了不得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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