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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猪苓,是洗头发用的。猪苓很稀有,里面加有香料,用后会有比较浓郁的香气,比一般人用的皂角贵多了。这一罐,就是二十多两银子,你用用就知道了!做女人,身上的气味是很重要的 !
“平常人刷牙备的仍是常用的齿木,不容易剔除齿间残物。我给你置备了最新发明的植毛牙刷,还没流行,请你试用用,看舒服么!
“平常人用的洁牙剂是盐,我找名医给配了药粉。药粉用柳枝,槐枝,桑枝煎水熬膏,入姜汁、细辛等药,用它刷牙,有芳香祛风、解毒止痛、排脓消肿之功。我试过了,效果很好的哟!也送给你一罐用用。”
小糖人指指点点地说罢,不待肖聪儿回话,便做作地伸开双臂,抱着肖聪儿亲了一口,转身扭腰摆臀地出了屋。
聪儿明白,小糖人留下的东西都是十分珍贵的,是穷家姑娘做梦也难以得到的高档化妆品。可她身为工奴,一天到晚吃的是酒楼的残汤剩饭,干的是洗刷搬运的粗活;忙得吃碗饭都是仰脖子往嘴里灌的,上个厕所都是提着裤子跑的;早上起床为了避免迟到挨打,有时连脸也顾不得擦一把,更莫说刷牙了!晚上累得倒头就睡,有时候衣服也懒得脱;整天汗一身,灰一脸,能顾得着,能有心思,去讲究护肤护手护指甲护头发护牙的富贵方法吗?
聪儿望着这一堆贵妇用品,像饿得半死的叫化子看见了一桌子佳肴美味,孤岛上将要饿死的人看见了一堆金银珠宝,被穷困折磨得生命将息的人突然得到了一张万两银票,更像送给被阉割的太监一个白嫩水灵的裸身美娇娘——
这是致命的诱惑,这是伤口上的一刀!
肖聪儿心灵负荷陡增,精神痛苦加剧,她望着那堆贵妇人才能享受的高档化妆品,想到自己死不能死,活不能活的绝境,伏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妈的X,怎么不起来干活?趴在床上嚎什么?”
酒楼掌柜、小糖人的男人刘德光一边骂着,一边凶神恶煞地走了进来。
肖聪儿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叉手弯腰向刘德光说道:“刘掌柜,李娘刚才来看我,我们娘俩说多了,误了上班,请您饶恕!”
“她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刘德光说着,突然看见案子上的一堆化妆品,更加恼怒起来。“她妈的,你干活手慢,偷东西还真够快的。老子才让人从汴京城买回的东西,放在柜房里,怎么转眼就到了你这里。说,你是怎么偷的?”边说边一耳刮子扇了过去。
“刘掌柜,这是李娘刚才送给我的。她刚走不一会儿,您可以追上问问她!” 聪儿被打得鼻嘴淌血,半边脸当即肿了起来,仍然倔犟地争辩着。
“你她妈的还敢嘴硬!来人,给我好好管教管教!”
刘德光一声呼喊,当即跑来男女四个打手,不论分说,将聪儿掀翻在地,拿手的拿手,捺腿的捺腿,死死按定,将上衣掀起,露出白嫩的脊背。
为首的孙老太婆是久惯行刑的角色,挥起手中所带帚竹,带着呼哨声落下,聪儿脊背上霎时便血珠飞溅,如雪地上绽开了一树梅花。
四个打手打累了,便把那些化妆品用绳吊着,挂在肖聪儿脖子上,将肖聪儿捆在院里一棵冬青树上示众。
肖聪儿穿着单衣,行刑时上衣扣子又被拽掉,本来就难以遮掩两个乳房;捆绑的打手又故意将她的大臂背扭,用绳索将衣服用力向后勒扯;肖聪儿的前面衣襟便全部张开,两个乳房全部裸露了出来。
中国人的丑陋多种多样,最独特的、最突出的、最普遍的是入骨的奴性表现。
奴性是奴才的内在性标志。它的主要表现是向强势献媚。有权者,有钱者,有势者,地位高者——他都狗一样地伸长舌头,围着舔屁股沟里没擦净的残渣。不舔不得升官,不舔没有吃穿,不舔不得人缘;你想人一样活着,就得伸长舌头,不舔,除非你死了。古人能退隐山林,到了后世,你退一下试试,没户口,当黑人,捕快不抓你才怪!
只有哄强势者高兴,才能生存,才能得利。久而久之,国人便像狗一样形成了条件反射,“在羊面前显狼相,在狼面前显羊相”。不管有利无利,见了强者就卑躬屈膝,溜须拍马、阿谀奉承;强势者说狗,他忙张口“汪汪”;强势者说驴,他忙学驴叫几声;强势者拉屎,他忙伸舌头;强势者嫖宿,他坚守门户。对于弱者,他便“体察主人癖性,见示令则狂吠着扑咬”,以便自己能得到强势者赏给的一根腐烂骨头。中国几千年来引以为荣的文明史就是一部光辉灿烂的奴才史。奴性,这已经是溶化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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