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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拗口是什么?”
“哦,是个干涸了的小池塘。”
“小池塘?!那不行!赶紧把玉搬走!”许三清猛地跳了起来,捉住贺子舟的手臂猛摇,“有玉有水,还在山里头,想不聚阴都不成啊!赶紧把玉移走,把池塘填平,再种上桃木!要不长久下去,轻则病倒,重则死人啊!”
“许三清!你够了没!”苏星南“霍”地站起来,“胡说八道!怪力乱神!你是不是想挨一次板子!”
“我挨板子你就肯按照我说的做吗?那我马上跟你回衙门!”许三清倔脾气上来,也是毫不相让。
“哎哎哎,别吵别吵,不过是个小事情,哪用得着吵呢?”贺子舟赶忙调停,“其实小道长不说,我们也打算弄个仓库出来专门放碎玉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星南你也别听风就是雨,人家又没说要开坛做法,收香油纳供奉,你焦急什么呢!”
两人听了,都冷着面转过身去哼哼。
“走吧,去吃饭了。”
贺子舟拉着苏星南走,刚想叫许三清,他就摔了摔袖子,自己一个跑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哟,小道长脾气倒不小啊。”
一边走路,贺子舟一边开解苏星南,“你啊,这么久脾气还是这么硬,人家又没偷没抢,没要收钱驱魔捉鬼,你又何必把人家的信仰说得一无是处呢?”
“那不是信仰,那是妖道!”
“你又来了,妖道,是迷惑人不做好事做坏事的,可你看人家小道长,一心一意就是怕我们生病出事,哪里有害我们的意思呢?就算把那坑平了,把玉搬走了,于他有什么好处?”贺子舟道,“我知道你爹……”
“别扯我爹身上去,我厌恶那些神棍,是因为他们很多人都伤天害理。要不,皇上也不会在数年前禁止这些宗教活动了。”苏星南摇摇头,“得了,别说这些话了,我们好久不见了,今天不说扫兴话,只管不醉无归!”
“那可不行!我要是醉了,凭你那方向感,可真要无归了!”
“……接下来走哪边?”
两人在玉罗城里吃喝一番,贺子舟把苏星南送到衙门才折返矿场大棚。这天收获其实颇多,他打算把账目理一理,也好赶上月底上缴朝廷。
打着火石,把自己帐篷里的油灯点上,贺子舟开始翻看账本。
一阵风过,仿佛传来了一阵悲哭,贺子舟一愣,拿手去给油灯挡风。
另一阵风吹到了他鼻间上,睡意顷刻排山倒海而来,贺子舟身子一歪,趴在了桌子上。
许三清气鼓鼓地跑回城西那座破落道观去,气鼓鼓地往地上蒲团一坐,痛得气鼓鼓地喊了一声“哎哟!”
哼!明明是什么都不懂的凡人!竟敢污蔑我正一教是装神弄鬼的骗子?!
想当年他刚刚拜入师父门下时,正是皇帝把太子送到道观里学习修道的时节,天下人都以皇家马首是瞻,对僧道皆十分和善信赖,常有布施。他也经常看师父为百姓排忧解难,驱魔捉鬼,道术确实是真才实学,能造福万民的一门学问啊。
所以即使后来师父仙游了,他凭着些皮毛也能把自己养活,却不想五年前皇帝忽然怒斥神佛之说是虚妄妖邪,禁止所有修真之人进入京城,除已成习俗,不许任何僧道在外进行门派活动。要不是朝廷一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的模样,他也不至于落到如此潦倒境地。
最可恶的是,那个苏星南竟然还反驳得头头是道,而自己偏偏无法拿出方法来教训教训他!
许三清本生气得想破口大骂,但想到苏星南那张秀色可餐的脸,明火也都转成了闷火,挤在心里无处发泄。他悻悻然扯了两个蒲团,一个垫头一个垫屁股,从布包里摸出一本书来,就着微弱的月光,眯着眼睛细看,一边看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哼!我师父是正一教六百零一代许清衡真人,我是我师父亲传的关门弟子,师父说我有仙缘,只是时机未到要经受考验!我不是神棍,只要我好好学习,把道术都学会了,就会像师父一样厉害,再把镇派宝贝找回来,就可以向圣上展示神威,重振道门声威……师父你放心,我不会消沉的,我一定好好学习,找好多好多法宝回来,重振本门声威……我一定会的,我一定会……”
许三清把书塞回布包里,翻身把脸埋在蒲团里,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累了,便缩成小小一团,揽着那烂蒲团睡过去了。
许三清粗生粗养,倒是一夜黑甜睡得安稳,直到嘈吵的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