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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的出身便不同了……”
娇贵仪心里便回过味来。她垂眸看着手绢上的花样,心中一沉,道:“师妹妹虽如此说,我也无能为力。皇后娘娘的父亲是柱国,我这样的家世哪里轻易开罪得起。只日日祝祷期盼,希望腹中是个女孩儿便足以。”
“听说酸儿辣女。”樱桃指尖点点娇贵仪的肚子,“叶姐姐近日喜欢吃酸梅子,怕是个漂亮的小皇子呢。”
“……皇子。”娇贵仪心中便有些沉甸甸。三皇子死得蹊跷,五皇子哪怕是明皇贵妃亲生的,出生之日也是受惊早产,惊心动魄。
“叶姐姐聪慧,知道日薄西山之后,总该有新日东升。”她凝神看向娇贵仪的眼睛,轻启朱唇,“明皇贵妃待静妃的两个皇子极好,叶姐姐便该知道,咱们明皇贵妃于子嗣上,是不争不惹的。何况……”
“贵仪之位,是明皇贵妃抬举,我自然感恩戴德。”娇贵仪端过案上雪白的茶盏,轻呷一口,那茶水已经凉透了。
“今载时序过半,东宫见日少,歧阳宫又是中轴上的大宫室。”樱桃徐徐说道,“若我是鬼神,我也会在这些草木葱郁之处作邪祟。娇贵仪以为呢?”
娇贵仪敛裙起身,拿不准决断,只向樱桃轻轻欠身。
樱桃笑着与她并身而出,从乾曦宫门口远眺凰元宫的方向。
自枕春在慕北易榻前昏厥之后,慕北易的梦魇之症便见了好。苏白说,在民间,这叫做过症。是为慕北易将身上的病症过给了枕春,由枕春替他受魇的缘故。
因天子龙气盘桓,邪祟侵体不过是噩梦缠绵的表症。而枕春小小女子,身板比不上男子血气浑厚,因而立时便昏厥了。
枕春躺在床榻之上装睡,虚虚睁开眼睛,看着帐后慕北易与苏白交代事宜。慕北易说了几句,又挑帘来看枕春。枕春立时撇嘴闭气,又假装昏睡起来。
少顷人走了,枕春起身在亵衣外披了件儿竖领的袍子,唤苏白过来:“如何说?”
苏白垂方下窗帘,轻轻走至榻前,回道:“娘娘的苦肉计太过真切,多亏了高太医奉上那闭气的苦药,切脉时与昏厥无异。陛下自然心疼娘娘,又因为司天台近日上书陈说是歧阳宫有秽物,冲撞了龙气的缘故。”说着也是抱怨,“娘娘也太过胆大包天,竟以辰砂炼毒喂给陛下,不赦之罪呀。”
枕春不以为意,含了一口温水润喉,目光沉沉:“陛下答应搜宫了?”
“樱桃三番请命,又有娇贵仪的父亲率司天台鼓吹邪祟之事,陛下信了三分,自然答应了。”
慕北易是个,不大信赖怪力乱神之说的人。但他位在九五之尊,人人称颂真命天子,好似天下权柄冥冥之中都有气数一般。如今遇着此等怪事,也生疑心。
“只信三分便已很好。”枕春略往软枕上靠了靠。高乐特制的药丸太苦,苦了几日心中还觉闷闷的。
闻说他勤修医术,不仅能制这昏厥的药丸,还能制作假死之药。假死……枕春心中若有所思。
苏白见她凝神沉思,进言道:“娘娘,如今的歧阳宫只住了王贵人与月婉仪。月婉仪心思缜密,想必听了风声便有动作的。”
正话音刚落,见得小豆子气喘吁吁地进了暖阁来。他打帘子关了门,在屏下行礼,说道:“娘娘,苏姑姑,奴才瞧见了。今日丽贵仪刚请搜宫,月婉仪便将屋里饬出了许多东西,趁着没人儿的时候让贴身宫女阿钏带到角门外烧了。”
“烧了些甚么?”枕春挑眉。
“奴才瞧不真切,七七八八的有许多,烧着还有紫烟呢。”
枕春冷哼一声:“我道四皇子出生时天有异象,还说紫气东来。月婉仪怜子心切,果然思虑周全。”
苏白不无忧心:“月婉仪有此动作,娘娘可会错失良机?”
“此箭还未射她,她便如此警惕,是她的本事。可惜,是白费功夫。”枕春轻轻眯眸,“月牙当往后站站,柳家欠我二哥哥的,先要点算清楚。”
第一百八十五章 造化
樱桃赶到汀兰阁的时候,王阮儿在院里哭得快断气了。
王阮儿人是美的,天生丽质,纤细腰身,肤白赛雪。她伏在院子里那口落英缤纷的井边儿,攥着冯唐的袍沿,声泪俱下:“冯公公可莫冤枉好人,便是给王家一千个一万个胆子,那也不敢谋害陛下啊!”
瞧着也是楚楚可怜。
冯唐捧着木托盘,里头放着两只沾满泥土的缎扎小人儿。他亦也有些惶恐,厌胜之术素来有所听闻,却鲜见得。自侍奉新帝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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