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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裁者匆匆忙忙地撩起衣袖,去遮自己的脸孔,口中道:“原来如此。”三杯两盏如何灌得倒他,上脸的可能都不会有。只是面对爱慕之人的视线,他仍是下意识地窘迫起来,一边掩着自己泛烫的双颊,一边含混地说:“那我不喝了。”酒确实是个很好的借口。它给了平日里掩饰得滴水不漏的弁袭君一个搪塞的理由,仿佛再怎样失态都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对他毫不了解的杜舞雩,也必然对这个幌子深信不疑。宴会结束后,逆海崇帆的成员都三三两两地离开,杜舞雩本也要走,又看弁袭君扶着桌子站起来,脚下跌跌撞撞的,就过去搀住。“你不是说不喝了么?”他这样说道,眉头依旧略皱着,很苦恼的模样。他们的手臂交叠在一起,几缕头发垂下来,滑落在杜舞雩的手指尖。他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快速,而有力。究竟何为醉酒呢?若说是面红心跳,脚步不稳,甚至心神恍惚,这些弁袭君都符合,然而他确实没有喝醉。他觉得自己很清醒,只是当杜舞雩的视线划过他面颊,当杜舞雩询问的声音落进他耳里,他的五感便略略模糊起来,如同泡在温热的水里,轻盈而飘忽着,他就像一片脱离枝梢,焦枯的落叶,被浸得逐渐舒展开边角,重新变得饱满鲜活。他突然握住了杜舞雩的手。这种冲动是突如其来的,甚至让他不及思考对方会有的反应。不过这也显得无关紧要了,在喝醉的理由掩蔽之下,他可以放心地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在情感上,弁袭君一直小心翼翼,甚至可说是怯懦。然而此时,却像从他的躯壳里生出了另一个灵魂,跃跃欲试地,在怂恿他稍微大胆一些,去摸杜舞雩的脸,又摩挲着对方的眼角。像小孩子去碰自己心心念念的玩意。杜舞雩似是吃惊,想要避开他,又怕他跌倒,于是一时无措。可见杜舞雩虽然抑郁,对友人依旧抱着应有的关切,看弁袭君这么一副稍显不雅的醉相,晕乎乎贴过来,只得无奈失笑。“这酒量,当真和画眉同出一脉。”他说,“弁袭君,你喝醉了?”弁袭君道:“嗯。”想想又觉不对,于是开始摇头:“不,没有。”看他拼命晃脑袋,杜舞雩实在想笑,不过还是憋住了。又见他双目紧闭,唯有眼角通红着,心想他喝多时虽有点小动作,总体倒是很安静。“祸风行……”弁袭君模模糊糊地说道,脚下又一软,下巴磕在对方肩膀上,整个人都直直挂在那。他下颔尖削,又抵在那稍稍动作着,磕得杜舞雩有些难受,但考虑到对方醉鬼一个,还是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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