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1/4 页)
「那已经不是我的了。」他老实道:「我仅剩下制窑场,不过我大伯想将制窑场变成官窑,我也没自主权了。」
陈大掌柜轻轻一哼,「你的意思是……脱产了?」
「是。」他坦然,犹如赴死一般,为了保住五间铺子,他不能逃离家乡。
「好样的!你聪明……」陈大掌柜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也被上官硅摆了一道,这小生晚辈可奸诈哪。敢跟他玩阴招……冷笑过後,他也甭客气了。
「来人!」陈大掌柜一喝,後头的大汉立刻现身。
「说说咱们日盛票庄的规矩给上官少爷听听。」
「陈爷,依照规矩,欠债不还,拿物品抵押,实属公道。」
「嗯,那麽还不出来呢?」
汉子又说:「留给人一条後路,这也是规矩。」
「呵……」陈大掌柜皮笑肉不笑地说:「上官少爷的资产就剩下龙泉那口窑场了,不过窑场子既然将纳入朝廷官窑,是咱们被坑了,作何处理?」
「打!从今尔後,别想在任何票庄借贷银两!」
陈大掌柜敲著桌面,瞅著上官少爷仍坐得住,呵……「上官少爷,你听清楚了麽?」
他故作镇定的点头,手心渗汗,紧揪著包袱,心想得保住一双手,受了伤就等於断了命根。一咬牙,他道:「晚辈愿受贵票庄的规矩责罚,动手吧。」
陈大掌柜使个眼色给手底下的人,顷刻间,一票人纷纷由後头奔出,抓起上官修便施以一阵饱拳。
硕大的拳头如雨下,上官修揪著包袱挨揍,耐不住疼,不断发出痛苦的闷哼。
一路被人给拖行至大门外,像包沙袋似的被扔到大街上,几名大汉继续揍,又打又踹地将他当成一条狗。他倒卧在路中央,被揍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满街坊,聚集了人群观看,哗然的指指点点,谁也不敢出面阻止。
霍然一脚踹上胸口,「噢——」一阵剧痛,他浑身抽搐不止的在地上翻滚,仍紧搂著包袱不肯放。
打手们毫不留情地连番修理他一顿,压根不将他当人看。
阿丁在街边不远处直奔而来,大吼大叫:「别打我家的少爷!别打了、别打了——」
群众纷纷让路,只见他跪在日盛票庄的门口前连连磕头求饶:「陈大掌柜请饶过我家的少爷……求您行行好、小的求您了……」
「噢——」这会儿,背上被踹了一脚,上官修已几近昏厥。
「少爷——」阿丁回头凄厉的叫,立刻爬上前护住,即使背上挨了几脚,死也不肯放手。
忽地,一声怒喝自食肆内传出——「够了!」
发话之人的身旁尚有四名汉子,前後跃出食肆外,当街与票庄的大汉们对峙。
「谁来多管閒事?」
「本人的名讳,你还不配知道。」高颢双手环胸,只消勾勾手指头,陈总管立刻凑近。他附耳命令:「去将屋内的人给我逮出来!」
「是,属下遵命。」
「哼,今儿的一桩閒事,我是管定了。」他撂下话。适才在食肆内便听人说这是票庄的规矩,大抵上他已知道七八分,不过欠债罢了,把人揍个半死就能解决事了?
他压根不信这套!
几名汉子不知对方的身分,但慑於对方的威势不小,随从的汉子看似也不好惹。
为避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大伙儿都没再动作,其中一名打手欲回票庄请示陈大掌柜,却见他被人给揪了出来。
陈总管将人抓到主子面前才松开箝制,「爷,人逮出来了。」
陈大掌柜一脸的莫名其妙,所有打手都在外,无人在票庄内护著,这会儿他脸上无光,威严荡然无存。
「这位爷是……」
高颢打量他浑身上下,一团肉撑得门面可滋润了,「啧啧……这票庄由您老做主?」
「当然。」这方圆百里有谁不认识他陈大掌柜,登时撑起架子,哼道:「怎麽,这位爷插手管閒事,可要掂掂自个儿的斤两。票庄有票庄的规矩,挨揍的小子积欠票庄一笔债,还不出来就得接受票庄的处置,我有一份契约可证明这是你情我愿的事。」
「拿来我瞧瞧。」
陈大掌柜从衣袖掏出了一张纸,摊在阳光底下让对方看个分明,「这位爷可有银两代偿?若没有,就别碍事!」他理直气壮,瞧这人的穿著普通,八成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莽汉。
「陈总管,立刻上万昌票庄提领三千五百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