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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育好好替他招待那帮朋友后,就领着妙如回去了。
第三天,钟澄请了慧觉大师,挑了个吉时给林氏做了场大型的法事。在灵慈寺众僧的超度下,林氏终于入土为安了。
林氏下葬时,族中的管理庶务的长老,和几个跟钟澄同辈的族中兄弟,也来到了仪式现场观礼见证。妙如和婵如在林氏墓前磕了头,上过香后,就被各自的乳母抱回了马车。
唯独缺席的,是五房的当家主母,钟澄现任的妻子杨氏。
第二十一章 妾礼
杨氏在丈夫元配迁冢仪式上的缺席,比她亲自去参加,还要引人关注。
像钟氏此类诗礼传家的江南世家,安生立命之本就是谨守礼法,尤其是尊卑、嫡庶、长幼的规矩。
杨氏公然藐视礼法的行为,加上之前有她要赶走元配所生嫡长女的传闻,使她在族中维护正统的长老们眼中形象极差。回到家中后,钟氏老族长钟鼎铭特意找来钟澄,跟他说起了此事。钟澄不好在外人面前,数落自己妻子的不是。赶忙打圆场说,自年初她生了一场病后,一直没好利索。坟场那种阴气较重的地方,怕是不好多去云云。
五房这些年一直在外面,跟本家来往并不多,老族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提醒钟澄,想要在仕途上有所进益,礼法上千万别让人揪住了错处。杨阁老把持朝政十多年,也没个后继之人。今上看来也并非是个平庸无能之辈。动不了老的,顺手收拾小的,还是很容易的。你们五房一向离权力之争太近,千万别让御史们抓住了错处,到时遭受池鱼之灾就悔之晚矣。钟澄连声道谢,并表示会注意,然后告辞退了出来。
回到槐香院,杨氏刚巧躺在正屋卧室的软榻上。
见丈夫回来了,她呻吟了两声,正要起身。钟澄忙按住她,示意继续躺着,不用起来。
“你好好养病吧!争取在除夕那天祭祖时,能好起来。之前林氏的墓,还没迁进祖坟,就没安排你去庙见。年底时把这步完成了吧!老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什么?!”杨氏刚才还是一副虚弱的样子,听到这话,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之前一直不让我庙见,就是在这儿等着我啊?是要我给她的牌位敬香,行妾礼吗?”她气急败坏地对钟澄吼道。
淡淡地望了她一眼,钟澄慢条斯理地说:“理应如此!庙见是要确认你钟家妇的身份。虽然迟了点,但也是承认你名份的大事,礼数不可废!不然,吃亏的人最后还是你。”
“那她呢?她行过庙见礼没?若经过庙见一步,就不算钟家妇,那我为何还要向她行妾礼?为何我还要尊她为长?充其量,她只相当于你的外室!跟私奔的差不多!”杨氏怒火攻心,咄咄逼人地浑说起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在屋里响起,惊得两个人都懵了。
杨氏左脸上,立即出现了五根鲜红的手指印。她目光呆滞,过了半晌才放声大哭起来!
手指着钟澄骂道:“好你个钟澄,忘恩负义的东西,竟敢打我!长这么大,爹爹都没对我动过手!我要跟你义绝!”说着,大声把崔妈妈和自己贴身婢女叫了进来。吩咐她们收拾起东西,叫嚷着要回京。
打完这巴掌,钟澄也呆了。他生平向来信奉“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教条。这是他第一次出手打人!打完后,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刚才动手的人是他?!他低着头,垂着肩膀,显然有些后悔此番冲动的行为。
眼下这局面更加难解!能劝住杨氏的,都不在身边。大家都还在孝期,如果她一时冲动,收拾行李,自行回京了,最后的局面就真的难以收拾了。
不发一言,钟澄转身离开正屋,走出院门,来了到前院的书房内,把自己关了进去。
而正屋这边,崔妈妈把杨氏扶上了床,遣退了下人,也关起门来,开始劝导自家的主子。
“小姐,千万别冲动啊!好不容易在彭泽吃完三年苦,眼看着快把孝期熬完了。明年年底就能回京,跟老爷夫人团圆了。小姐这一走,前面的那些苦,不是都白吃了吗?而且小姐在夫家丧期里,就离家出走,那你让老爷和姑爷的名声还要不要?”崔妈妈急了,从正反两面加以劝阻。
“我还管他的名声干甚?都要跟他义绝了!”停下抹泪的动作,她声音颤抖地喊道。
“还在耍小孩子脾气!都有妤姐儿了,义绝了,小姐打算把她怎么安置?”崔妈妈提醒她还有个女儿。
“当然是我带走了,难不成留给后娘去折磨。”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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