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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间院子,如意上前敲了门,只听里面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正是:“谁啊?等等!”
来的妇人穿着一身蓝色碎花衣,头发用蓝色花布包着,打量了一番张小晚和如意,对张小晚道:“这位小娘子,不知你找老妪何事?”
张小晚道:“您可是田牙婆?”
妇人道:“正是我。小娘子是为置房买田?”
张小晚笑道:“正是。小妇人听白云客栈的小二说田牙婆最是实诚的人,故而前来相访。”
妇人见有生意上门,而且张小晚的态度很好,方才一笑,已是亲和不少。因也笑道:“老妪也不敢自夸。可做买卖,自然是要实诚的。老妪绝不欺瞒了小娘子你一个年轻妇人。”
张小晚听田牙婆这么说,又是盈盈一笑。田牙婆几不可见地打量了张小晚几眼,道:“小娘子里屋请。不知小娘子是要买什么样的房子?”
张小晚和如意两人进了田牙婆的院子,见院子的桌上放着一叠的葵花籽,地上全是田牙婆嗑的瓜子壳。田牙婆不好意思地一笑,道:“小娘子莫见怪,老妪寡居,家中无人,只能嗑嗑瓜子聊以打发时日。”
张小晚摇头,道:“无妨的。嗑瓜子倒是个消磨时间的好办法。”
田牙婆此时已经给张小晚和如意两人都倒了一杯茶,张小晚接过茶,道了一声谢,轻轻地抿了一口,道:“田婆婆,不知白云城的房价几何?”
田牙婆听张小晚叫她一句“田婆婆”,心头欢喜,遂也不欺瞒,道:“这每个区分的价格都是不同的。所谓‘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白云城亦是如此。如李家,那是我们白云城的大富人家,又出了个李探花,如今东西两个区分都有他们家的宅子。靠着李家宅子的房子价钱那是蹭蹭蹭地往上涨。不少人买了房子想租给那些一期见到李探花一面,让李探花指点一二的秀才。那里的房价是最贵的,一间寻常的院落都须上千银子。”
张小晚一愣,心道若是按照这样的价格,自己岂不是买了一套房子就没钱了?田牙婆观她神色,笑道:“小娘子莫担忧。老妪所说是李家宅子边上的房子。我瞧小娘子穿着不俗,定不是寻常人家的,不妨在东区或者西区寻个宅子?那些寻常街道,差些的平房三间也就是八十两。再好些的宅子,一二百也能买到。若是要修葺好些的,也就五六百。”
张小晚这才松了一口气,道:“田婆婆说的极是。小妇人并不需要太大的宅子,有十数间房舍,后院能有几块空地,最好能有个小小的花园。左右我们住在里面的人也不多,只需要住着舒服,不至于偏远即可。”
“好的,老妪记下了。只是目前并没有符合小娘子要求的房子出卖,老妪再打听打听。”
“田婆婆不必着急。我并不急着买房。麻烦田婆婆留心给我寻个好些的才是。”张小晚看了看天色,心道,快要到酉时了,还是早些去城门口和陈嬷嬷汇合才是。因道,“如今天色也不早了,小妇人这就家去了。三日后还来寻田婆婆可好?”
田婆婆阅人无数,明白张小晚这是不想让她知道她的身份呢,而且,张小晚虽然做妇人打扮,可也逃不过田婆婆那老辣的眼神,她早就看出这女子是个姑娘家,只是一直没揭穿。闻言,田婆婆笑道:“善。老妪送小娘子。”
“田婆婆留步。”
一番客气,张小晚已经出了田牙婆的院子。如意是个唯张小晚是从的性子,如今张小晚说要买房,她已经是一门心思扑在这件事情上了,一出田牙婆的院子,就道:“小姐,我看那小二说这田牙婆是个实诚的,可她方才的模样可精明着呢。”先是说了白云城最贵的房子,看张小晚脸色一不对,就立刻猜到了张小晚的心思。
张小晚道:“她是牙婆,平素要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都有。若不精明些,岂不是让自己吃了亏?也做不成生意?”
如意赞叹道:“小姐说的是呢。所谓应典、卖、倚当物业,先问房亲,房亲不要,次问四邻,四邻不要,他人并得交易。房亲着价不尽,亦任就得价高处交易。这卖方还得那个簿子做个‘问账’。这做牙婆的若是不多留几个心眼,人面不广些,往后出了什么岔子,岂非要闹出官司的?”
“还有这等事?!”张小晚讶然,没想到古代脱手房子还这么麻烦,若是家里人、族人、邻居不同意,这房子还不给卖了。就算卖了,人家也能把你告上衙门。到时候可不是有一场官司要打的?若说这私人财产也关系到族人的利益,那要族人认可也是能同意的,却没想到连四邻都要打过招呼。买卖房子的确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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