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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朝中几位元老大臣,恐怕也只有冯夜白了。
皇帝表现得很大方,又是叫人赐座,又是叫人上茶的,眉毛一拱一拱,笑的很是真诚,“冯夜白,别来无恙啊!”
冯夜白略微颔首,“托皇上的福,草民一切都好。”
皇帝蓄了把光秃秃的下巴,自高位上站起来,“朕算了算,从你父亲辞官回乡到现在有十几年了吧?咱们也十几年没见过了,朕听说你在汝南开了纺织铺子,生意越做越大。”他指指自己身上这件龙袍,“手艺都盖过尚衣局那些奴才了。”
“皇上抬举。”冯夜白摸不清他想要做什么,惜字如金,冷脸子上撑着笑,看起来高深莫测。
皇帝说这么多才换来他不冷不热的四个字,龙颜上有些挂不住,剩下的寒暄话咽回肚子里,话锋一转又道,“朕听说你在汝南娶亲了?还听说那丫头是个脑袋有问题的,这怎么行?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你的条件,朝中大臣之女就不说了,配个商贾千金总还是够的,怎么就落到现在这幅田地了呢?实在不行,朕帮你指婚也成,哪个不比那个傻子强?”
皇帝存心羞辱,看见冯夜白渐渐变了脸色,顿觉大快人心,“蔚敏跟朕说,你对那个傻子很是看重,还当宝贝似的宠着,至于的吗?你缺女人你跟朕说啊,朕给你找。”
冯夜白眼底已经欺霜一片,养心殿里里外外好几层守卫,她要是敢有半点不恭,恐怕就得血溅当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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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糟糠之妻不下堂
梁无玥干坐旁边听着都觉得心惊肉跳,冯夜白不是个能忍脾气的,他就唯恐他会跟皇帝呛起来。
冯夜白确实想抡胳膊上去打皇帝一顿,可他不能,他真要是一拳头把皇帝给砸了,害了自己不算,身后还得连累一串人,他这点还不错,脑子清醒,不冲动。
皇帝点了他的火,他沉下性子来静了静,没有半点怒不可遏的意思,“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七窍玲珑心也有糊涂时,痴痴傻傻未见得就一窍不通,糟糠之妻不下堂,草民的家事就不劳外人费心了。”
好啊,耍嘴皮子他是各种好手,那皇帝就不跟他斗嘴皮子,反跟他转述起太后来,“朕的皇父去的早,生前最爱的女人就是太后了,说来也可笑,朕的生母是皇后,按理说这个正宫太后的名头本该是她的,可架不住皇父宠爱,这莫大的恩宠就落在了你母亲头上,可深宫寂寞,太后是个女人,难免会有经受不住寂寞的时候,朕本来也不想的,但太后与人私通如此丑闻,若不揭露,朕无颜面见皇父。”
冯夜白听出来了,这是威胁他呢,可是拿太后威胁他,这法子就显得有些垂死挣扎般的无力了,他听了一滞,继而满不在乎道,“草民乃是一介平民,皇上的家务事说与我一个外人听恐怕不大合适吧?”
“外人?”皇帝拍拍膝盖笑的不能自已,“太后是你的生身母亲,她的事对于你来说怎么就不是家务事了?”
皇帝知道他恨太后,这可不成,母子两个惺惺相惜才能方便他手段的施展,也罢,自己这回就当一回和事佬,“朕知道,你因为太后进宫的事对她心存怨恨,是,朕也承认,皇父当时的做法的确有些叫人齿冷,皇父是重情的人,太后亦是重情的人,进宫的那段时间天天想着你们父子,甚至动过想要刺杀皇父的念头,你爹辞官后,皇父想过要杀你们父子灭口,最后是太后拦了下来,若不是太后,你以为你们父子能走的出京城?你恨太后恨的实在是很没有道理,连朕一个外人看了都要唏嘘。”
这么想着法儿的撺捣他跟太后和好如初,冯夜白可没傻到觉得皇帝是真心实意做好事,无非就是想鼓弄的他跟太后和好,拿捏住其中一个好威胁另一个。
果不其然,他还没说话,皇帝又开口了,“太后与人私通可是对朕皇父的大不敬,是要处死的,好歹你们是母子,你真的不管太后的死活?”
冯夜白顺着他的声口问下去,“那敢问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帝捡着个台阶,顺坡下驴,“儿子孝顺母亲是天理纲常,做儿子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去死呢?要想救太后也不是没有法子,你替她去死不就成了?朕想要什么你最清楚,所以朕就想,你应该不会让朕失望的。”
还真叫他猜个正着,冯夜白揭盖饮茶,心里不甚鄙夷,这宇文阊做皇帝能天下太平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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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皇帝也没想留他
他一直这么不咸不淡的,就显得皇帝急不可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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