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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克扣下,想我好看。
我爬起身来,外面天色阴沉沉的,好像想下暴雨,老树上的乌鸦呀呀乱叫,风雨欲来,却总是下不起来,越发让人憋气。
我站在檐下,脑袋睡得晕沉沉的,还没全醒,只盼下场暴雨醒一下神。突然院落的门有人敲了几下。
这不过是幽禁犯人的地方,为何还有人如此客气?
等了一会儿,那人又敲了两下。好像怕吓到人似的,敲得特别小声,特别斯文。
我发现不大对劲。
平日里那些侍卫都哪里去了?竟然连应门都得自己来吗?
好吧,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太子妃了,能让我自己应门,也算是有事可干吧。
将门打开,门后一人提着灯笼,脸却隐在暗影里,一手拉了我道:“雪棠,跟我走。”
我闻声吃了一惊:“怎会是你?”
那人将灯笼提高了一些,照出清秀的一张脸来,桃花眼眨了两下,笑道:“别多问了,把这个披上。”将一件带兜帽的斗篷交我手里。
我接了斗篷却不穿,“萧桥,我怎么会拖累你。”
“说什么话呢。”萧桥放下灯笼,拿过斗篷披我身上,又替我整好衣襟,“皇帝老儿快死了,这宫中即将大乱,没谁能顾得上你这边。你现在不走,还等什么时候呢!”
那些守卫在四周的侍卫都不见了,阴暗出有人出来向萧桥点头示意,然后又隐回暗处。他引我走到殿外的那条小路上,四下里屋檐高耸,更形诡秘。
我有千句话头要问他,最后却只问了一句:“萧桥,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萧桥在前头打着灯笼,灯火映亮了小径上的落叶和残花,以及他赭色衣袍的下摆。
他头也不回的说道:“自从那天你跳下河救郁南王,让太子的人救起后,郁南王就不管钱庄的事了。大掌柜很是挑剔,我看着没有前途,就投靠了兰溪公子。兰溪公子是太常寺协律郎你不知道吗?现在他可是御前最受宠的乐师呢。我也会弹琴,你那时在掩月楼教我那曲叫什么祝的皇上很是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就着我在御前侍候了。”
我瞧着他的背影,有些话是很想问但不能问的。比如说:皇帝真的是病得快要死了吗?不是让我砸的吧?还有,那天那个碧玉纸镇是你故意掉在我面前的吗?还有,你这么个怕死的人,是为了什么原因要接受兰溪的安排,呆在皇帝身边呢?
只是,今日救我这人已不同当日言笑无忌那时了,这些话,即便是问了,想亦不会答我。
我瞧着前面掌灯那人,恍恍的忆起当年春日少年时,小三雪刃如霜,破开青柚,三人对坐共尝那酸涩微甜……怎地,眨眼间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一种荒唐如梦的感觉笼罩着我,竟有点不知身在何处了。
我随着萧桥走来,竟是一路畅通无阻,偶尔有巡夜的人问起,他也只是一举手中腰牌,那些侍卫便点头哈腰的笑道:“原来是皇上的差使,您请慢走……”
我一顶斗篷遮得严严实实,垂目只盯着自己脚尖,心中只是诧异,兰溪竟有这样的门路。
一路往生僻的通道走去,七绕八拐的,忽地停住,稍稍抬头,一道小小的朱门就在面前,应是仆役们进出办事的偏门。便知道只要出得此门,便是脱了皇宫了。
萧桥此刻稍稍驻脚,道:“我便送你到这处了。”
我把罩着头的斗篷抖开一点,问他:“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我还有事要办。”这晚的萧桥敛了平日的嬉皮笑脸,有点陌生。虽一直站在我身前三尺处,却像是隔了好远,触手难及。
他低声道:“既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这宫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不知怎地,我心头冒起一阵浓重的不安,忍不住一把抓住他掌着灯笼的手臂:“那你怎么还呆在这里?”
萧桥看着我,忽然间笑了一笑,脸上竟隐隐有种深思熟虑的宁静光辉。
他没有回答我,却道:“如你日后见到朝辞,替我捎句话行不?”
也不待我答应,自顾自说道:“就告诉他,我很是怀念当年在凉州品的菊花酒的味道。”
我怔了怔,这是什么意思?
萧桥把门一开,再往我肩后一推,把我推出门去。
我想回头,身后小门“嘎”的一响,已锁上了。
我独自立在一团黑暗中,正在怔忡,迎面一人扑了上来,一把执住我双手:“王雪……王雪……”
昏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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