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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还想怎样!别逼我,不然死给你看!”
“雪棠,雪棠。”那人将手放我肩头,语气焦急,声音熟悉。
抬头见到竟是崖云,脸“唰”的一下红透。
崖云盯着追来的朝辞,缓缓问:“怎么了?”
我急急拉他的手,露出块自己被撕坏的衣服让他看。崖云瞥了一眼,转回头去继续盯着朝辞,却把自己身上的外袍宽了下来,反手递给我。
我穿好袍子,又去拉他手臂,努嘴要他看看朝辞德性,崖云拍拍我的手表示明白。我心中宽慰,眼泪汪汪的扯着他手臂更不肯放了。
对面那浪荡子却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崖云瞪他,他就看天看地看花就是不看人,却也不逃。
过半晌我忍不住了:“你们说话啊,斗鸡也会叫啊。”
结果两个男人齐刷刷的看向我,又转回脸面无表情的继续瞪视。
然后崖云道:“今天天气真好,适合赏花。”
朝辞道:“是啊,不冷不热,不咸不淡,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正适合赏花了。”
崖云:“观棋不语真君子,赏花动手是小人。”
朝辞:“羊肉不曾吃,空惹一身膻。”
崖云:“心正不怕人说。”
朝辞冷笑:“身正不怕影斜。”
这句只把我的肺都气炸了,忍不住道:“你从上到下哪里有一处是正的,根本从里到外歪出来。”
朝辞不屑的瞄了瞄我抓住崖云的手:“无风怎会生尘埃,口口声声教训别人的人拜托先看看自己的样子,别土鳖上岸--凶得不知死活!”
我听到只气得浑身打颤,几乎站不住了。崖云伸手搀我一把,皱眉道:“朝辞,这次你也过分了点儿。”
朝辞一瞥他搀我的手,眉尖一挑,笑道:“现下不知是谁更过分一点。上次你不亲口说将这小子给我了吗,现在还上下其手摸我的人,这岂止是过分了点儿,简直是过分到头了。”
我气得几乎晕过去,发着抖看向崖云,心里只道:这事难道还没有解决吗?
崖云不看我,瞧着朝辞:“上次是我出言无状。雪棠不是我的人。我与他是君子之交,且受前辈所托,不能轻易将他交给别人。”
朝辞变色:“难道上次你竟是顺口敷衍我来着?”
崖云沉默一会:“雪棠此事,甚为抱歉,不能遵从。”
朝辞双眉越挑越高,忽地冷笑道:“好一个一诺千金的四皇子。我问你,你这般反复,来日如何君临天下?”
此言一出,惊得我呆了。早已料到崖云身份不简单,却不晓得他真的是个皇子。想想这几天来围绕他风起云涌的意外,合起朝辞现在的话来看,难道现在竟是朝廷多事之秋?
真是好来不来!我是个懒人也是闲人,最喜(霸气书库…提供下载)欢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环境。兵荒马乱,血流成河的事情根本不适合我。
以前有句词云:“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端的是我向往的人生境界。
我可不要它变成好酒难买,明月要赊,歌台舞榭,流水落花。
只见崖云原本重伤未愈,脸上已无血色,此刻更是苍白如纸。嘴上却淡淡道:“问鼎天下之事,崖云从未想过。”他顿了顿,“此事确是云崖轻浮所至,若你不能见谅,除雪棠去向一事,余事但凭安排。”
只见朝辞瞪了崖云半晌,忽地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从未想过,从未想过。天下间违心之人,莫过于你。”
崖云长眉一剔:“有朝辞这般人才在前,崖云怎敢擅越。”
这……他们是在争皇位吗?
我忽然发现自己不应该在场,悄悄松开抓住崖云的手,只想开溜。
孰料朝辞那人眼神利得很,恶狠狠一眼瞪来,如飞刀一般,将双脚钉住,登时不敢再逃。
只听朝辞冷冷道:“既然这样,今日此事不必再提。”片刻之间,只见他怒气一敛,脸色沉寂如水,竟然唇瓣微翘,笑了起来:“你嘴里说我是人才,肚子里骂我是混蛋。我实在也对你讨厌得很。我们两个也不须这么虚伪。你自回去你的京城,我守住我的小小陵州,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各安天命,岂不更好!”
竟是当众下起逐客令来了。
若是别人说这逐客令,旁人听了也只当他放屁,但从这人口中说来,虽是笑着说的,说的对象又是皇子崖云,竟有着一种天然霸气,不容置喙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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