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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寂寞、落寞的,并非一对对误解谅解未解的爱侣。
拥抱孤独、孑然去远的,是她。
“悠扬归梦惟灯见,濩落生涯独酒知。”魄月为灯,西凤独酌。
“竹帛烟销帝业虚”,“尽无鸡犬有鸣鸦”——骊山之上,焚书坑前。
属鹿剑方出,焦尾琴自鸣。日照天中,人在山野。
在异乡的几个月,她度了残冬。一个人,在异乡的山野,没有同行的人,甚至没有认识她的人。因为她已易容。
为了一些她认为重要的人,她做了很多。一个人去做,不想为人所知。
她是自负的,为她的聪颖、多才、狂诞;她也是自卑的,为她的年轻、识浅、孤独。
有没有一颗心,永远是热血沸腾的?只要为她自认为值得的人值得的事,就一定有!
有没有一个人,永远是狷狂骄傲的?只要为她自认为该守的志该走的路,就一定有!
有没有一种方向永远是不变不弃的?只要为她自认为俯仰无愧的所为,百死无悔的选择,就一定有!
……
北宫千帆饮尽最后一口酒,暖暖身心。借着月色揽镜自照:易容已无破绽可寻,连她自己都已不认识镜中的人了。
于是心满意足,将铜镜收好,她开始为自己计划下一步棋。
一样的春风一样的清晨。另一个浪迹江湖的人,独自拥抱着属于他的回忆,彻夜未眠。
归卧南山,谈笑悠游。何等自在人生!
可在这南山之中,他却难以成眠。无诗无酒,无醒无醉。
长安城南、终南山下。按辔徐行的男子,只见满眼落英,不见伊人。
北宫千帆在哪里?放逐的心情下,可有戏谑之情、促狭之心?她会易容何貌、芳踪何处、捉弄何人?
梅淡如不知该到哪儿去找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找她,对她说什么,更不知道,将会在何种场合见到什么样的她。
只有一种感觉:或许,在某一个地方,他和她会擦肩而过。或许她已易了容,他无法辨认。可是他一定能遇上她,尽管尚不知道会在哪里——华山?嵩山?骊山?还是这终南山?
她大笑。不用说,自然又胜了。
骊山决战。她挑战的“临潼三少”恃强凌弱、为非作歹。昨日以前,他们还气焰嚣张、跋扈飞扬。现在,他们一个独眼、一个独耳、一个少了三粒门牙。
用过的双钩递给随身丫环,拍拍身上的尘土,她得意非凡。丫环在一旁擦拭了钩上血痕,亦是一脸钦服。
“四帮主,我们从龙泉赶到临潼,两场决斗都是大胜而归。现在该回天台山了罢?我们已经出门三个多月啦!”
女子柳眉一竖,不耐烦地道:“瞻前顾后,你烦不烦?我还想会会那两兄妹呢,看他们那么神气!依柳,你看我们跟得上他们么?”
被叫做依柳的丫环笑道:“好姑娘,人家神气碍你什么事了?许你威风,别人就不能神气?何况,他们看来不像坏人!”
女子道:“你知不知道他们的来头?凝慧门的‘金童玉女’诸葛兄妹,身手可不赖。要能动手和他们打一场,那才过瘾!”
依柳乍舌道:“凝慧门的人不是挺厉害么,你别惹了。知道的说你好武,不知道的说是英杰帮挑战凝慧门,‘传心剑’万俟道姑若来理论,那可如何是好?”
女子道:“万俟传心是用剑高手,剑术精绝,个性孤僻。真惹得她来找我,可是我清涟赚啦!嗯,也不知她是否真有那么厉害!”说话的,正是英杰帮四帮主俞清涟。
依柳道:“兰影、兰魂上个月你也见识了,‘兰心慧质’八剑女气质不俗,金童玉女身手超凡,皆难应对。你要把正主惹上了,我可会先逃跑,不再跟着你了!”
俞清涟瞪她一眼,恼道:“跟了我两个月,怎么还如此妄自菲薄,只会灭自己威风?”
依柳暗自嘟哝,声音却不小:“买我侍候你的时候,只说是随行料理起居,可没说要帮你敲锣打鼓。我不懂打架的事,要我助威,还不是自找死路么?”
“没出息!”俞清涟讥道:“世间正因为有你们些自甘为弱质的女流,欺负女子的臭男人才会如此泛滥。你们自甘无才是德、目光短浅,只好生生世世为奴为婢!”
依柳也不客气地道:“就算跟你学会了打架,还不一样为奴为婢?而且一旦学了几招,你打架的时候,我还得出手相陪,不是嫌命太长了么?”
俞清涟叹道:“怎么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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