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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盆水,俯□来准备继续洗。他看到水中倒映的自己,抽尖的下巴,上挑的眼,苍白的脸色……有些疑惑地笑了起来——这还是自己么。
外面有些嘈杂,管家又在吆来喝去指使下人,莫芜无所事事逛过去,突然见一处大亮,大门敞开,他一好奇,恍恍惚惚走了出去。
走出去才发现是宽敞的街道,莫芜这才回神,扭头一开,只见是朱红漆的大门,两边石狮端镇,他抬眼一看,门额上一幅大匾上书“廷尉府”三个大字。
莫芜突然一笑,反身走了开来,原来这就是廷尉府的大门,他在府里住了一年,连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区区一许方寸之地竟生生困了他这么长时间。他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出不去了,没想到离开得如此轻易,莫芜不知道怎得特别想笑,他快步往街上走,越来越快,而后疾奔了起来。
凌靖仇回来时已是掌灯时分,他跨进门直奔西厢,近一年来他已经习惯这样了,其实看着莫芜好好呆在房里也不会怎么样,话也不会留一句就返身去书房,直到夜深才又过来。
但是今天有些不一样,皇上赐了他一只汉白玉的小兔,圆溜溜的眼睛很像莫芜,凌靖仇一见就想把它给莫芜,他忙不迭推开房门,平日冷峻的脸上难得泛起一丝温意,他笑道,“小蝌蚪!”
屋里漆黑一片,凌靖仇脸上的笑意渐渐僵了,他快速掏出火折点上蜡烛,想要确认莫芜在不在。
应该是在的,他平日里也不大喜欢点灯,常常在桌前一坐就是一天。
灯火微亮,凌靖仇眼里搜索整个房间,却没看到那个想见的人。
他踉跄奔出房,怒喝道,“来人!”
***
所有的下人都集合到院子里,大家低着头,不敢看凌靖仇的脸色。
“小公子去哪儿了?”
大家面面相觑,“小公子?小公子怎么了?”
照顾莫芜的老婆子被扔到了凌靖仇脚前,凌靖仇沉着脸问道,“他人呢?”
老婆子吓得瑟瑟发抖,“奴、奴婢不知……”她真的感到冤枉,莫芜平日里沉默乖巧,一点都不是个难伺候的主子,他不麻烦你不说,有时候还反过来关心你一下,老婆子习惯了他这性子,一时放松,便也对他少了份心。
“废物!”凌靖仇不知怎么的,心口一股怒气升起,他看这廷尉府大大小小百余号人,竟没有一个人留心莫芜,就连专伺候他的下人,都对他的行踪一问三不知,可见他平日里哪有地方可去,哪有话可以讲?他是何其的孤独!
底下的人见凌靖仇正在气头上,都瑟缩着不敢抬头,只有王五上前劝言,说眼下还是先找到莫芜再做打算。凌靖仇黑了脸回书房里,一夜灯未灭。
第二日廷尉府便派人各处搜去,凌靖仇满腹心事去上朝,上得心烦意乱,第二日索性称病不去,到第五日还没有莫芜消息,大家越发觉得希望渺茫,凌靖仇整日将自己锁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隔一日大早王五过来敲门,“爷,皇上——”
“不去,就说病没好。”
“不是爷,皇上驾崩了!”
凌靖仇倏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皇上一直抱病,不知怎的昨晚突然不好,临终前给了皇后和军机大臣一人一份遗嘱,他本来想叫凌靖仇过来,但想想自己死的样子还是不要叫他看到,便跟人说早上再请凌大人过来,圣旨要立马给他看。
凌靖仇急匆匆往宫里赶,心里一团乱麻,莫芜没找到不说,亲爹还死了,十二皇子尚小,百里宗室里又没有适龄男丁,也不知道推谁当太子。
一到皇帝寝宫便听见哭声震天,凌靖仇看着龙榻上平躺的先皇,安详平和,看起来不像遭受太大的痛苦,但他常年抱病,想来也是给疾病磨平了脾气,痛不痛也就那么回事了。
这样想想堂堂皇帝也有可怜之处,凌靖仇想起他对自己种种爱护,一时触景心中顿生些许悲凉。
军机李大人找到凌靖仇,将圣旨交与他看,凌靖仇一扫,“梅花痣?皇上的意思是,背上有此痣的人便立为太子,即刻登基?”
“皇上昨夜的口谕,是说百里一族,长子背上皆有五瓣小痣形似梅花。”李大人道。
“皇上不是有五位皇子么?虽然夭折了四个,但是十二皇子还在。”凌靖仇有些疑惑,“为何要另找这样一个皇子?”
“十二皇子还小,齐妃又是个妇道人家,成不了什么大事;而且算上十二皇子的五个皇子里,没有一人背后有梅花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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