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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小丫鬟战战兢兢答道,“当日我奉了早茶,正要端点心时,老爷制止了我,他让我出去,并吩咐不许人进去。”
莫芋脑中一闪,难道真的是……
“而后快午膳了,老爷的肚子一般是捱不到用午膳的,我看他半上午没吃什么东西,便又端了点心过去,再敲门时,就无人应答,我以为老爷睡着了,推门一瞧,哪知——呜……”那小丫鬟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莫芋不忍再为难她,挥手让她下去休息。他转而问管家,“老爷平时喜欢喝什么茶?”
“这个,最喜欢的应该是新摘的碧螺春。”
“那日老爷喝的,可是碧螺春?”
“正是。”
“可是,碧螺春不是夏天才产的么?”
“这个少夫人就有所不知了,头年早摘的碧螺春,取紫砂和楠木合制的盒子藏了,埋在二尺深的冰土里,雪天再取出晾几日,滋味尤甚新时。”
莫芋点点头,脚步沉重地走向灵堂,百里巽风仍旧跪在原地,竟是一天动也未动。
“你歇会儿去吧,这里我替你守着。”莫芋看百里巽风苍白的脸色,连跪两日不吃不喝,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
百里巽风摇摇头,莫芋就挨着他跪下,这几日他心情异常复杂,但到底,疼惜百里巽风的心情占了上风,他再恨百里王爷,人也已经死了,很多事都可以随风散了。
“去歇歇吧,你不去我就一直跪着。”莫芋淡淡开口。百里巽风看着他道,“芋儿,这几日你有些不对劲。”
莫芋搀百里巽风起身,叫管家送回房,自己返回来跪着,好歹是他百里家的媳妇,守孝理所应当。
那具新尸已经合眼,模样也没有当初狰狞,莫芋看着心里五味杂陈,他换了几支将尽的白烛,重新跪下,长夜漫漫,他心里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
“我爹,还是占了上风。”莫芋缓缓开口道,“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他最终要了你的命。算起来,是两清的。只不过,你最终暴露了自己,而我爹,连根手指也没动。”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你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你还说过,百里巽风……不一定是你的儿子,可是,你养了他这么多年,你死了他给你守孝,说到底,你们这辈子都是父子。你若在,也许终有一天会不认他,可是现在这真相,除了我又有谁知道呢?”
莫芋起身,给他整了整寿衣,接着道,“可是有一点,我爹不如你。”他顿了一下,心有些发寒,“你和我爹比着时间来算计,你输给他,是因为你没有告诉百里巽风;而我爹,是连我和我弟弟,都算了进去。”他观察百里巽风这些日子,并没有知道一星半点蛛丝马迹的样子,可见这百里王爷再坏,终究没舍得对儿子下手,当初他做主把自己许给百里巽风,也许并没有恶意吧。
“我爹的藏宝图之谜,现在只有我和莫芜知道了,很可惜我们不能告诉你,你死前不瞑目,死后还是安心吧。”他说到此似乎已经用尽全身力气,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气无力跪在那里闭目养神。这样不知捱到什么时候,感觉有人动他,睁眼看时,原来是百里巽风,正准备抱他去休息。
“什么时辰了?”
“丑时,你没睡着?”百里巽风吃惊道。
莫芋摇摇头,反问他,“你睡了么?”
百里巽风点点头,“睡了会儿。”
“睡着了?”
“睡着了。”
莫芋伸手抚他紧蹙的眉,“别安慰我了,你哪睡得着。”
百里巽风抱起他,送回寝室床上,给他解了衣盖了被,看他闭眼发出均匀的呼吸,这才拖着蹒跚的步子去往灵堂。莫芋睁开眼,看着他瞬间沧桑不少的背影,心里梗塞的如同塞了蜡,这个男人,自己要怎样给他新的希望?
第二日天不亮,便有朝廷的人来处理殡葬事宜,太医再次验了尸,依旧未查出具体原因,只能肯定是暴卒,脏器均无损害。百里巽风呕得胃里快涌血,却没办法责怪任何人。而按祖例,今日老王爷便要入殓。百里巽风跪在堂前,看抬棺人把自己老父抬起,放入紫檀的棺椁里,石灰一洒,棺盖一上,便真正天人永隔,再无相见之日,一时悲从心起不能自已,两行清泪就这样滚落下来。门外站着的莫芋一直看着他,见他难过,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也许真的是病从心起,他突然感觉胸口无比发闷,肚子也有些疼痛。后面的丫鬟看他不对劲,上前小心询问,莫芋也不知是何情况,只说没事,然而站到晌午,终是忍不住,跑到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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