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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着。可是,乔的话,就像兜头的一盆冷水,它们浇熄了我心中沸腾的所有热望。我甚至能听见热望熄灭过程中发出的垂死挣扎的丝丝之声。瞬间,我对唐的信任就化成了灰烬。多么快的一种化啊,仿佛已没有什么可以支撑我内心的坚强和坚定了。
我以一颗动摇的心,虚虚弱弱地问乔:“怎么会呢?那打工妹的血,怎么会出现在唐的屋子里?你是说,一把刀子?一把什么样的刀子?那刀子在什么地方?唐为什么留着那把刀子?我是说,如果是唐干的,他怎么会把那样的一把刀子留在屋子里?”
“等等,刘柳,你问得对,我怎么就从来没有这么问过自己呢?我一心怀疑唐,我从疑点出发抵达的还是疑点。我认为那刀子就是我寻找的。而我从没问过自己,那刀子为什么会在唐的屋子?唐是何等的聪明啊,他干吗要犯如此低级而又弱智的错误?把犯罪的直接证据留在自己的身边?连最笨的笨蛋都不会这么做……”
我被乔的话说得越发糊涂了。因为我的思维完全被乔告知我的事实给颠覆得一塌糊涂。如若像乔说的那样,那么,刀子和血迹,就是证死唐的直接证据。它们,洗劫了唐在我心中的所有美好。而乔却在突然之间来了个180度的大翻转,我晕在一种不知所云里。
我说乔:“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一会说是唐干的,一会你又说连最笨的笨蛋都不会这么做……我们干吗不去找唐问个清楚明白?”
“难道是……?”乔呆愣在那里,良久他才说,刘柳,你先走吧,让我把一切再想一想。
我实在猜不透乔是什么意思。
我也没有勇气再面对唐。我也不知唐是否是乔说的那种人。
我在想,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再怎样地相亲相爱,他们也不会重合成一个人。就像我们的大脑,那里边好像有万千条道路,可是,没有一条路是我们认得的。一个人大脑里的思想,又极像道路两边那大片大片的丛林,没有一棵树的根脉是你可以把握的。
可是,对唐,我无法像乔那般充满敌视。我爱唐,女人爱一个人是非常不讲是非的。爱情这种东西有时的确是是非不分。所以才有那么多的犯罪者总是以女人为他们恐慌心灵的隐蔽所暂栖地。唐难道也是因内心的恐慌而把我当成一个充当他暂栖地的女人吗?唐不爱我吗?我其实更再乎的是唐爱不爱我,而并非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一定要找唐谈谈。
可是,唐不见了。唐的门上了锁,唐跟任何人都没打招呼。
没有人知道唐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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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我是谁(1)
1
我常常这样问自己,我是谁?就像一个精神病患者。精神病其实就是一种自以为是的高级白痴。有时候,它又等同于一个智商非常高的人,也就是说,智商高的人在某种意义上讲也是精神病里的一类,他们的思想都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这两种人看起来殊途,但往往又是殊途而同归。
正常人在大雾中行走,是依据生理触角视力做出判断和选择,而非正常人依靠超凡脱俗的想象,想象这东西并不是谁的脑子里都有的,想象的好处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超越大雾直达澄清。而澄清之后呢?在澄清之后的阳光里,想象有时一片空白。这就是想象的苍白和缺陷。它在阴影中生长,无根,也无色。长到超过我们智力的极限,这超越有时是帮助我们,有时,却是毁灭我们。
现在,有一个问题死死地系结在我的大脑里,我为什么要把那把刀子放在唐的那个贮藏间里?那是我的别出心裁?还是我的脑子在某一时刻进了水?谁都有脑子进水的时候,而我不该在这么重大的问题上出现偏差,谁出现偏差谁就将被淘汰出局。淘汰出局的滋味就像是从高楼上坠下去,你无力回转什么。
我好像就是从高空中正在往下坠落的那个人。可是,我是谁?
这问题就像是从我的血脉里不断滋生的植物,一旦生出就不再脱落。我无法从根本上铲除它们。
除非我被消灭。
我怎么可能乐意被消灭呢?没有人愿意被消灭。就是动物,也是在消灭同类或是异类中求得生存。消灭是在力量与力量的较量中相互作用的一种结局。肉体意义上消灭一个人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一件事,而要从精神和意志上将一个人摧毁却是难上加难。
可是,唐做到了。
所以我恨唐。
我所做的一切就是让唐也尝尝这种滋味。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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