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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丽宫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被银炭熏得极暖的厅房之中,惠妃慵懒地半躺身在铺了华丽皮毛的软榻之上,凤眼微微阖着,听完侍女的禀告,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摆手示意侍女退下。
眼帘缓缓抬起,眸中一片平静,既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惊讶,如无风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
“王佩瑜,这次,你要如何?”她呢喃。
过了半晌,才道:“来人,备轿。”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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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盏盏躺在床上,手伸出锦被之外,让太医诊脉。
太医替她诊了脉,便回头去看站在一旁,红了眼眶,还在细细抽噎着的红玉,问道:“锦修仪方才可是见了红?”
红玉瞬间呆愣了,“见,见红,怎么可能!”今日在场的人里,全是些年轻的,情况太过紧急,便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情况。
如今太医一问,却是惊到了她们,再怎么年轻,总是知道,怀孕期间,见红代表了什么。
这时,站得稍有些远的紫翠,才缓过了神来,脸色极差,回道:“奴婢方才有见到,娘娘摔倒的地方,有淡淡的血迹。”声音轻缓平静,却不难听出其中的绝望。
皇后的凤驾,在此时到来。身后却只跟了一个老麽麽。
“锦修仪情况如何?”一进来,便直接问太医。
老太医忙起身给皇后行了礼,这才回道:“回皇后娘娘,锦修仪的情况十分的不好,怕是见了红。但身边的侍女却是不大确定的。”
“太医还请回避一下,麽麽,去替锦修仪看一下。”皇后的视线扫过房中众人,道:“其余的人,全给本宫出去待命。”
殿中原本站着的侍女奴才,顷刻间退了个干净。
麽麽得了令,掀开了被子,查看了一下木盏盏的情况,抬头的瞬间,却见木盏盏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孩,孩子,还在吗?”同脸色一般,唇色,也是苍白如纸,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那样期盼的眼神,竟是让麽麽的心瞬间软了一下,不由得出声安慰道:“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木盏盏艰难地点了下头,眼眶湿润。
麽麽这才别过了头,对皇后道:“回娘娘,确是见了红。”
皇后的脸色,瞬间暗了暗,让人请回了太医。
“确是见了红,不知”皇后问道。
老太医却是摇了摇头,道:“老臣之前便说过,锦修仪身子本就不大好,连刺激都受不得,今日却是摔了,还见了红,这胎想要保住,难啊”
听到那个难字,皇后却是多少放了些心,只是难而已,并没有说一定保不住,正要继续询问,却见纱帐被人拉开,锦修仪歪着头,墨黑的眸子,看向太医,苍白的唇,微微开合,却是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红玉忙俯身凑到木盏盏唇边,只听见她说,“太,太医,求,求求你,孩子,千万要保住,我的,孩子!”
红玉哽咽地转述道:“娘娘说,求太医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千万要保住!”
太医闻言,叹了口气,道:“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之后便是开了方子,让人去抓了药,回来熬了让木盏盏服下。
皇后坐到了木盏盏窗前,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复又拉了她的手,安慰道:“此次是本宫对不住你,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将来,他长大了,奕儿定会护他安好的!”
木盏盏感动得落下了泪,声音微弱,道:“只要,孩,孩子没事,臣妾,只要他没事!臣妾,替,替他谢过皇后娘娘!”
闻言,皇后算是放心了不少。联想到锦修仪从前的经历,孤零零地一个人待在一方院子里,十几年如一日,定是会奢望亲情与庇护的,她虽然性子单纯,却已经是一个母亲了,这般的在乎肚子里的孩子,便自然会担心他的将来。如此,她便给了这么一个承诺,用来安抚她。玉儿此次,定是会被陛下处罚的,但锦修仪的情况,只要稳定些,便能消除不少不定因素,保得玉儿不必被陛下太过疏离了。
又说了安慰的话,皇后这才离开。
雕花的木床之上,木盏盏微微牵起唇角,露出一抹笑来,配上那皆是苍白如雪的脸色与唇色,竟是说不出的诡异。
皇后才走出房门,便遇上了赶来的丽妃与柔妃。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二人忙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