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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她只怕——”春意想说的是润雨只怕已经背叛了初晨,初晨却不让她说出口。
“好了!”初晨扔下笔,不耐的打断她,“如果你不要她绣,你就来绣。”
“可是,三殿下会看出来的。”春意找着最后的理由。
“谁能看出来?有几个人见过我绣的东西?你们不说有谁会知道?再说了,他就是见过我绣的东西又怎样,他能懂什么?”
“姑娘,你怎能这样?”春意的眼睛一下红了,“这件事情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你以后怎么办?王府里的那些奴才背地里不知要怎么编排呢。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绣的,我也不准她们几个绣。”春意一边流泪,一边不停的念叨。
“好了,好了。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六十岁了呢。”初晨无可奈何的拿起布料和剪子,动手绣鞋面。春意方放下心,擦着眼泪讨好的笑道:“好姑娘,我去给您端碗燕窝粥来,你该进补了。”
入夜,初晨坐在灯下细细的绣着鞋面,帘子轻响,润雨走进来曲膝行了个礼,低声道:“姑娘,可要奴婢做些什么?”
润雨从下午和春黛生气发怒后就一直消失不见,直到这会儿才出现。初晨抬眼看着她红肿的眼睛,淡淡的道:“我若要你做事,自会唤你。”便不再理她。
润雨呆呆的立了半晌,方曲膝行了礼,转身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初晨道:“你若有什么心愿,这几日和我说了,我兴许还可以帮你完成。日后嫁了过去,只怕有些事情我就做不了主了。”
润雨回过身,迟疑片刻,低头轻声道:“奴婢想问问姑娘,奴婢和意姐姐是否能陪着姑娘一起去?”
上卷 庭院深几许 第三十五章 流水香(上)
初晨抬起头,似笑非笑:“这件事情么,要由夫人决定。不过,春黛和润露是肯定要随我去的。”
润雨猛然抬头:“姑娘原来答应过让奴婢一直跟着您的。”
“我是答应过你,我是真心希望你和春意能过好日子。但是日后我连能否保存自己都不知道,可能会顾不上你们。你要知道,锦衣玉食虽好,却比不上粗茶淡饭来得安心。”初晨意有所指,只盼润雨能听进些去。
“不管怎样,我都愿意跟着姑娘去,请姑娘成全奴婢。”润雨跪在了地上,含着眼泪,恳切地望着初晨。
初晨眯起眼看着润雨:“你记着,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日后不要怨我。”
润雨坚定的摇头。
真是执迷不悟,初晨轻轻叹了口气,有些疲倦:“你下去吧。”
春意端了热水进来:“姑娘,我遇见润雨了,那丫头像捡了金元宝似的,眼睛直发亮。”
“她说她要跟我一起去广陵王府,我答应她了。”
春意绞帕子的手一时停了:“姑娘,你明知她——”
“她已铁了心,难道我还能硬拦着她吗?我若是阻了她的路,只怕她会更恨我。至于日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初晨笑嘻嘻的站起身,“快递帕子来,我要歇了。”
春意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只盼姑娘日后不要后悔才好。
初晨洗了脸,“春意,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如果你知道我的想法,就不会怪我了。你想,我拦得住一个润雨,又拦得住别人吗?就算是拦住了所有的女子,又拦得住他本人吗?所以,我根本不打算拦任何人。既然躲不过,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爱怎样便怎样还要爽性些呢,何必庸人自扰,自讨苦吃。”
“姑娘,你忘了那年我们去骑马时遇见的那对天鹅了吗?你难道就不愿意争一争?以你这样的人才,有几个比得上的?”春意低低的喊。
那年初晨才十二岁,带着她们去骑马,在湖边遇到了一只天鹅在一只死去的天鹅旁边盘旋悲鸣不已,曲颈在死去的伴侣身上摩擦,梳理羽毛,始终不肯离去。初晨看它已经奄奄一息,便要上前帮它,一个牧民看见了跟她说没有用的,天鹅就是这样,一生一世只有一个伴侣。当时初晨默默无言,后来跟她们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禽兽尚有如此情意,人却做不到。我将来若是要嫁人,便要嫁个这样的人。”以姑娘这般才貌,断然配得起一个全心全意对她的人。
“我早就忘了,我也不想争。不要说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就是有那也不会属于我。”那人值得她争吗?争得了一时,争得了一世吗?
下午还好好的天气,晚间却下起了雨。已是深秋了,一场秋雨一层凉,春意没有睡意,裹了件夹衣坐在廊下看雨。夜凉如水,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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